简洛开玩笑？
简洛举起物证袋，里面装着半根带血的鞭炮梗
简洛雪球嘴里取出的。法医说，它在被塞鞭炮前已经昏迷，所以没挣扎，直接烧穿了呼吸道。
客厅里陷入死寂。周母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被方流羽一把夺下
方流羽您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离开周家时，雪下得更大了。吴浩家的自建房在城郊，院墙上贴满"拆迁"的红条。吴父蹲在院门口抽烟，烟蒂落了一地
万能龙套（吴父）那狗是我儿子杀的？我儿子才十六岁！
路闻吴先生。
路闻递过笔录
路闻吴浩在笔录里说，是周明提议摔狗，您当时在场，还帮着按住狗的后腿。
吴父的手颤抖起来，烟灰落在褪色的解放鞋上
万能龙套（吴父）我就是......就是看他俩闹，没当回事......
陈晨那您现在当回事了？
陈晨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陈晨雪球被摔断肋骨时，您没当回事；被鞭炮烧嘴时，您没当回事；现在要承担法律责任了，您倒当回事了？
吴母从屋里冲出来，手里举着张诊断书
万能龙套（吴母）我儿子有抑郁症！去年还去医院看过！你们要毁了他吗？
简洛抑郁症不是虐待动物的理由。
简洛的声音很轻，但像根针
简洛救助站的王奶奶说，雪球总把吃剩的馒头叼给她，她膝盖不好，雪球就趴在她脚边暖着。
离开吴家时，方流羽突然说
方流羽查到了，周明的微博里有条私信，是救助站老张发的。
他点开截图，老张的字迹歪歪扭扭
万能龙套（老张）小周同学，雪球总在你们家楼下等，它可能以为你是好人。
路闻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局里打来的
何青青动物保护法庭说，明天上午九点开庭。
动物保护法庭在市司法局大楼三楼，墙上挂着"万物有灵"的书法。方明皓推了推金丝眼镜
方明皓根据《乌邦国动物保护法》流浪动物篇第七条明确规定 若乌邦国所属流浪动物健康无疾病残疾，故意伤害折磨直接死亡。罪犯需要遭受两倍折磨，刑罚后若未死亡，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执行死刑，刑罚过程中全国直播，直系亲属拖入征信黑名单15年，余生不得饲养任何宠物，每年需缴纳50000元罚款，后三代不得从政从商，后三代成年后拖入征信黑名单8年，成年工作后每年需缴纳20000元罚款。
周明的辩护律师站起来
万能龙套（律师）法官大人，两被告均未成年，且事后主动投案......
简洛主动投案？
简洛冷笑
简洛他们是接到救助站老张的电话，怕事情闹大才来的。
方明皓敲了敲法槌
方明皓现有证据显示，两被告主观恶意明显，故意伤害折磨直接死亡。本庭判决如下：因两名被告未成年周明、吴浩各拘留七日，罚款三千元；监护人承担连带赔偿责任，赔偿救助站救治费用八千二百元，精神损害赔偿各五千元。还有，被告成年后，执行被害动物两倍折磨。
周母当场瘫在椅子上。吴父冲过去抓住王法官的袖子
万能龙套（吴父）法官，我们实在没钱......
陈晨没钱？
陈晨把一沓票据拍在桌上
陈晨雪球的尸体保存费、DNA鉴定费、法医解剖费，一共八千二。这是救助站的收据，每笔都有日期。
吴父的手松开了。路闻望着窗外飘雪，想起雪球被摔下台阶前的眼神——它大概以为，这些举着手机拍它的人，会像往常一样给它块热乎的烤红薯。
方明皓还有。
方明皓翻开文件夹
方明皓根据《林溪市文明行为促进条例》，两被告需在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到救助站参与为期三十天的动物护理志愿服务，不得中途退出。
周明的脸白了，吴浩突然哭出声
万能龙套（吴浩）我再也不碰动物了......
离开法庭时，路闻的手机弹出条微信。是救助站老张发来的
万能龙套（老张）雪球的坟头草长高了，我在旁边种了株月季，红得像它左前爪的白毛。
他站在法院门口，看着雪片落在警徽上。简洛走过来，递给他杯热奶茶
简洛陈晨说，局里要给救助站拨笔专项经费，修缮犬舍。
路闻方流羽呢？
简洛在技术组，说要给全市流浪动物安置点装智能监控，防止再出这种事。
路闻喝了口奶茶，甜丝丝的热流从喉咙漫到胃里。他想起雪球最后一次被拍到的画面——它在便利店门口摇着尾巴，等那个总给它烤红薯的阿婆。可阿婆住院了，再也没出现。
路闻走吧。
他对简洛说
路闻去救助站看看老张，顺便......给雪球立块碑。
雪还在下。路闻裹紧大衣，警徽在雪地里闪着微光。他知道，有些伤口永远无法愈合，但至少，他们可以为那些消逝的生命，筑起一道不会坍塌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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