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市的初雪来得突然。路闻踩着积雪走进老城区时，棉靴碾过结冰的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他抬头望向废弃的电影院，斑驳的红砖墙上还挂着褪色的"红星影院"招牌，台阶上凝着暗红的冰碴——那是三天前被踩碎的血滴冻成的。
路闻简洛，现场勘验做完了吗？
他搓了搓冻红的耳垂，哈出的白气在眉梢结了霜。
穿黑色警用大衣的简洛从台阶上直起腰，发梢沾着雪粒
简洛明月初步判断，狗的死亡时间是前晚十点到十一点。致命伤是颅骨粉碎性骨折，肋骨断口有二次撞击痕迹。
她翻开笔记本
简洛台阶高约两米二，和监控里的高度吻合。
方流羽蹲在台阶底部，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苍白的脸
方流羽监控调出来了。两个穿校服的男生，十点零七分把狗从台阶上扔下来，然后......
他点开视频，画面里传来狗的哀鸣
方流羽看这里，十点零九分，吴浩把鞭炮塞进狗嘴里，周明用打火机点引线。
陈晨抱着笔记本电脑挤过来，娃娃脸上还挂着没擦净的猫毛（他今早刚从救助站送来的流浪猫）
陈晨查到了，两个都是林溪二中的学生，周明17岁，吴浩16岁。
路闻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想起三天前接到报警时，救助站的老张声音发抖
万能龙套（老张）那只狗叫雪球，是附近居民喂了三年的流浪狗，左前爪有块白毛，像朵棉花......
路闻雪球...
路闻闭了闭眼。监控里，雪球被扔下台阶时还在挣扎，前爪扒拉着台阶边缘，尾巴夹在两腿间。第二次坠落后，它蜷缩在墙根，吴浩蹲下来，把一卷鞭炮塞进它渗血的嘴里，周明举着手机录像，笑出了声。
路闻走，去学校
路闻扯下手套塞进兜里
路闻通知局里，申请搜查令。
林溪二中的银杏树下还堆着未化的雪。周明的班主任王老师推了推眼镜
万能龙套（班主任）这俩孩子平时挺乖的，周明是班长，吴浩......吴浩上周还拿了数学竞赛奖。
简洛他们最近有没有异常？
王老师犹豫了一下
万能龙套（王老师）周明的妈妈上个月来学校闹过，说孩子总做噩梦，半夜喊'别过来'。吴浩的爸爸......
她压低声音
万能龙套（王老师）听说去年投资失败，经常喝酒。
路闻的手机震动，是方流羽发来的消息
方流羽周明家的别墅，吴浩家的自建房，都装了监控。
周明家的客厅挂着全家福。周母穿着真丝睡裙，正往茶几上摆水果
万能龙套（周母）警察同志，我们家明明就是闹着玩的，谁知道那狗这么不经摔......
她的指甲涂着酒红色，和周明校服上的校徽一样闪着光。
陈晨闹着玩？
陈晨把打印的监控截图拍在茶几上
陈晨把活物从两米高的地方摔下，用鞭炮塞嘴点火，这叫闹着玩？
周父从书房出来，西装革履
万能龙套（周父）我们咨询过律师，未成年人保护法......
路闻《乌邦国动物保护法》流浪动物篇第七条明确规定 若乌邦国所属流浪动物健康无疾病残疾，故意伤害折磨直接死亡。罪犯需要遭受两倍折磨，刑罚后若未死亡，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执行死刑，刑罚过程中全国直播，直系亲属拖入征信黑名单15年，余生不得饲养任何宠物，每年需缴纳50000元罚款，后三代不得从政从商，后三代成年后拖入征信黑名单8年，成年工作后每年需缴纳20000元罚款。
路闻打断他
路闻雪球的尸检报告在这里，肋骨断口有金属残留——是你们塞的鞭炮引线。
周母突然哭了
万能龙套（周母）我们明明赔了救助站五千块！那狗本来就是野的，死了能怪我们？
方流羽点开手机里的视频
方流羽这段，周明在录像里说'这破狗死了更好，省得脏了我的鞋'。
周明的脸涨得通红
万能龙套（周明）那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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