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被送进宠物医院时，体温37.8℃，处于感染性休克状态。高明月（动物保护警局法医）蹲在手术室门口，白大褂上沾着血渍
高明月肋骨需要钢钉固定，脊椎损伤可能影响后肢行动，最麻烦的是神经损伤......
简洛它能活下来吗？
简洛攥着保温桶，里面是熬了三小时的鸡汤——这是她从警校食堂学来的，据说对术后恢复有帮助。
高明月摇头
高明月死亡率60%。但如果有人类愿意为它努力......
她看了眼手术室的方向
高明月周明的家长交了五万押金，说会负责到底。
路闻站在走廊尽头，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在风里摇晃，像极了小福被扯掉的耳朵。他摸出手机，翻到今早收到的短信——是局里新发的《乌邦国动物保护法》修订通知，里面新增了"虐待动物致重伤，主人需承担动物终身医疗费用，并公开道歉"的条款。
周明的家长是在下午来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提着果篮，对着高明月点头哈腰
父亲（周明父亲）医生，只要能救活小狗，我们什么都做。
高明月它需要的不只是钱。
高明月说
高明月需要有人每天陪它复健，需要定期复查，需要......
她顿了顿
高明月需要真心悔改。
周明被允许探视时，小福刚从手术室推出来。它闭着眼睛，身上缠满纱布，像团被揉皱的棉花。周明扑过去，眼泪滴在小福的纱布上
万能龙套（周明）对不起，我错了......
简洛别碰它！
简洛挡住他
简洛医生说它现在不能受刺激。
周明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路闻走到他身边，轻声说
路闻你考研资料都带齐了吗？
周明抬头，眼里全是迷茫
万能龙套（周明）啊？
路闻林溪大学的研究生，需要很强的抗压能力。
路闻说
路闻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后悔，是学习怎么照顾小福——不是把它当玩具，是把它当家人。
三个月后，小福的复健情况超出预期。它的后肢恢复了知觉，能摇摇晃晃地走路；肋骨的钢钉取出来了，伤口结了淡粉色的疤；最让人惊喜的是，它左前爪的神经损伤竟在慢慢修复，偶尔能抬起爪子碰一碰路闻的手指。
开庭那天，法院外挤满了记者。周明穿着洗得发白的卫衣，站在被告席上，手里攥着小福的最新照片——它趴在草地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尾巴摇得像小旗子。
方明皓根据《乌邦国动物保护法》宠物篇第四条第三小条，被告周明虐待动物致重伤，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需承担小福终身医疗费用；在林溪市动物保护协会进行为期一年的强制服务，每日行程上报国家。
法官的声音清晰有力
方明皓另，周明的研究生录取资格保留，但需在入学后参与动物保护公益课程。
周明鞠躬时，眼泪砸在地上。小福被简洛抱上证人席，它伸出没受伤的爪子，轻轻碰了碰法官的手背。
散庭时，路闻蹲下来摸小福的头。它舔了舔他的手心，然后转身跑向周明，在他脚边转了三圈，又叼起他的裤脚往家走。
简洛它在等你。
简洛笑着说。
周明蹲下来，把小福抱进怀里。阳光穿过梧桐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路闻望着这一幕，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小福时，它缩在铁笼里，用没受伤的眼睛望着他——那眼神里有恐惧，更有对生的渴望。
风掀起路闻的警服衣角，他摸了摸胸前的警徽。有些疼痛需要被看见，有些治愈需要被等待。而他很幸运，能和这群伙伴一起，成为那些微小生命的守护者。
暮色渐浓时，小福突然挣脱周明的怀抱，朝路闻跑来。它嘴里叼着片梧桐叶，轻轻放在他脚边。路闻弯腰捡起叶子，叶脉里还沾着夕阳的金粉——那是小福送给他的，最珍贵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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