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尖叫

山城省林溪市的秋夜裹着薄雾，路闻把警服搭在手臂上，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直播画面，指节捏得发白。画面里，一只橘白相间的小猫正缩在水泥地上，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它的后腿骨折了，皮毛沾着暗褐色的血痂，显然是从高处摔落的。

"叮咚——"手机弹出微信消息，是局里值班室发来的

何青青三队，有市民举报直播虐猫，平台ID'碎玻璃的笑'，正在实时直播。

路闻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21:17。

路闻简洛，联系市动物园兽医院，准备动物急救；陈晨，查直播平台服务器，定位IP；方流羽，黑进直播间后台，提取评论区和打赏记录；高明月，法医科待命，等抓到人立刻验伤。

路闻扯下警帽扣在头上

路闻全体出动，二十分钟内到局里集合。

警笛声划破夜色时，方流羽已经坐在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他的眼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屏幕蓝光映得脸色发青

方流羽找到了！直播用的手机信号在城南老巷17号，是个出租屋。评论区有三百多条恶意评论，'摔死才解气''用棍子打断脊梁骨'......有人还发了转账链接，打赏最多的那个账号叫'疯狗的骨头'。

陈晨敲着键盘的手顿住

陈晨这个'疯狗的骨头'我见过，上个月局里处理过虐待流浪犬的案子，打赏榜前三都是他。

他推了推眼镜

陈晨iP地址和直播手机定位一致，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简洛抱着急救箱冲进门，箱子里还冒着热气——她刚从宠物医院借了保温毯和止血钳

简洛直播里的小猫呼吸频率40次/分钟，正常猫是20-30次，明显应激过度。左后肢有陈旧性骨折，应该是之前被虐待过。

她翻出手机里的截图

简洛看这个伤口边缘，有齿痕，可能被人用绳子拽着拖行过。

路闻盯着墙上的电子地图，老巷17号的红色标记在夜色里闪烁

路闻陈晨，调取老巷周边的监控；方流羽，黑进出租屋的门禁系统；简洛，联系救助站，等抓到人立刻转移小猫。高明月，你跟我去现场。

老巷17号的铁门锈迹斑斑，踹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浓重的尿骚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路闻的胃里一阵翻涌。客厅中央的水泥地上，散落着几根带血的木棍，墙角堆着十几个外卖餐盒，最里面的沙发上，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瘫在靠垫上，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直播结束界面。

陈晨警察！

陈晨一个箭步冲过去，反剪男人的双手按在墙上。男人抬头时，路闻看清了他的脸——二十来岁，左脸有道刀疤，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

男人甲那猫......它活该！

男人突然挣扎起来，口水溅在简洛的警服上

男人甲我养了它三个月，天天喂饭，它居然抓我的脸！

他从沙发缝里摸出个破布包，里面是半截猫条

男人甲我给它买最贵的粮，它却......

“啪！"简洛把急救箱重重放在茶几上，金属碰撞声惊得男人缩了缩脖子

简洛你所谓的'喂饭'，是把猫条拌在剩饭菜里？

她翻开手机里的直播回放

简洛你摔它的时候，它明明在舔你的手——那是信任。

她指着墙角的纸箱

简洛那是什么？

男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突然瘫坐在地。纸箱里垫着发霉的旧衣服，躺着三只小奶猫，眼睛还没睁开，脐带都没脱落。

路闻这是......

路闻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其中一只，小猫本能地往他手心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