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简洛的办公桌上铺成一片暖黄。她正低头整理新收到的市民来信，指尖忽然顿住——最上面那封的寄件人栏写着“小葵”，是三个月前在新闻发布会上留过私信的女孩。
邮件附件“叮”的一声弹开，是一张照片：布偶猫“雪球”趴在她腿上，尾巴尖轻轻扫过她手背，像在画无形的圈。女孩配文
女生今天带雪球去打疫苗，兽医说它皮质醇水平正常了。它现在会主动蹭我的手，但只在我问‘可以吗’的时候才允许——谢谢你，让更多人知道，爱不是占有，是尊重。
简洛把照片打印出来，相纸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她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荣誉墙”前，那里已经贴满了：周明的刑事判决书复印件（边缘被她仔细折过，没有露出“终生不得饲养宠物”的字样）、新修订的《乌邦国动物保护法》第四十五条（她用荧光笔标红了“非自愿敏感部位接触”）、还有小橘的最新照片——这只曾被周明伤害的英短，如今正歪着脑袋，用肉垫轻轻拍她的键盘，仿佛在敲“同意”。
方流羽又在看你的‘战绩’？
方流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端着两杯热可可，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方流羽陈晨说今天社区讲座爆满，老太太们带着孙子孙女来学‘怎么摸猫不惹毛’。
简洛转身接过杯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
简洛战绩谈不上。只是……
她望着墙上的照片
简洛小葵说雪球现在会‘允许’了。你知道吗？三个月前她第一次联系我时，雪球躲在沙发底下，连逗猫棒都不敢碰。
方流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阳光里，小橘的尾巴尖又晃了晃，像一面摇摇欲坠的小旗子。他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这只猫时，它缩在笼子里，眼神像块碎玻璃——那是被反复伤害后的戒备。而现在，它会主动跳上方流羽的膝头，用脑袋蹭他的警徽，仿佛在确认“这个人不会伤害我”。
方流羽其实今天来找你，还有件事。
方流羽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便签纸
方流羽早上巡逻时，王奶奶塞给我的。她说看了新法宣传，想起自己以前总摸小区流浪狗的肚子，现在想道歉。
便签纸上字迹歪歪扭扭，还沾着几点油渍
万能龙套丫头，那天我摸了大黄（就是那只花斑流浪狗），它夹着尾巴跑，我以为它记仇。现在才知道，是我错了。要是能找到它，我想跟它说声‘对不起’。
简洛接过便签，轻轻折好放进抽屉。她想起上个月在社区做普法时，王奶奶拽着她的袖子问
万能龙套丫头，我家楼下那只瘸腿狗，我给它喂饭时总摸它爪子，它老躲，是不是嫌我手脏？
那时她蹲下来，握住王奶奶的手
万能龙套奶奶，它躲不是嫌您脏，是爪子疼——您看，它的脚垫磨破了。
方流羽后来呢？
方流羽问。
万能龙套后来王奶奶每天给那只狗涂药膏，摸之前先问：‘大黄，奶奶摸摸你的爪子，可以吗？’现在那只狗见了她，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简洛笑了
万能龙套法律给了我们‘说话的权利’，但真正让爱流动的，是‘询问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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