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已经布置好了。皇上即将大婚。
文鸳早就没感觉了,好奇地和景泰讨论起来,“皇后的名头在宫里传了这么久,也不知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景泰煞有其事地分析道:“科尔沁风沙大,估计白不了。在草原又常吃羊肉羊奶,日日骑马,想来应该高大。”
文鸳的眼前瞬时浮现一个魁梧的女武神的模样了,“那我不能和她打架了。这样我可打不过。”
景泰笑得不行,一边梳头一边安慰道:“她是皇后,您是贵妃,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平时有什么好打的?”
文鸳想到此处也就安然了,点头道:“说得有理。”
等景泰替她梳了一百下,她就回到香喷喷的被窝看话本。
等到深夜了,福临批完奏折过来,他们才一起歇下。
福临大婚的前一天,文鸳陪他试新的靴子。她感觉好像是在准备好朋友的婚礼一样。“我先掏一掏,免得里头还有钉子。”
福临手里拿着平安符,弯唇对她笑了笑。除了弯起的嘴角,他的眼睛、脸颊无一处显示他是高兴的。
等摸着里头确实什么也没有,文鸳才让吴良辅替他穿上。
这会儿太后也过来了,笑声爽朗,脚步轻松,“坤宁宫都准备好了。等今晚祭拜了祖宗,得祖宗保佑,明日就能大婚了。”
文鸳起身和福临一起给太后行了礼,笑着说:“见过太后。”
太后亲手将她扶了起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免礼免礼,好孩子,快起来吧。”
她又转头看向福临,笑着说:“不错,真的好多了。看来汤老头一番鬼话还真有用。你们瞧瞧这眼神儿,好像里头有个大人在看着我们呢。”
苏麻喇姑凑趣地笑道:“皇上早长大了,只是您不觉得。”
文鸳也好奇地看了看福临,想看看哪里能看出他长大了。他的眼神确实沉了,笑容也少了,难道这就是长大?
福临原本想和太后说起自己要做的事,但想了想,又咽了回去。他已经长大,为什么要事事都要和额娘商量?
等到太后走了,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就是婚礼了。文鸳也穿上了石青色的礼服,一起到坤宁宫观礼。
除了太后和太妃,还有宗室的福晋,也都在翘首以盼。
皇上的婚事一波三折。今天总算是尘埃落定。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变故了。
文鸳搭着景泰的手,安然坐了下来,娇美的脸上笑盈盈的,没有不高兴。
太妃看向了暄贵妃,暗暗惊奇。在此之前都是暄贵妃独得恩宠,如今皇后进宫,形势自然大不一样。难道她不就嫉妒愤怒?
景泰殷勤地倒茶,试了试温度才送到文鸳的手边。
文鸳装模作样地呷了一口,转头一看,却见博果尔贝勒身边空空的。她借着杯子掩饰,问道:“博果尔贝勒的福晋是病了吗?怎么连皇上大婚都不来?”
“听说和博果尔贝勒吵了架,回娘家去了。”景泰可是贵妃的大宫女,消息灵通得很。
文鸳并不关心,随意点了点头。
皇后一身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严严实实。文鸳也瞧不见她长什么模样。
皇上和皇后一起给太后行了礼,拜过祖宗,就回寝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