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素来知道她的脾性,不过是拿博果尔做筏子,开口说自己的真话。
她一向对福临当上皇帝不服气。觉得皇位该给她的儿子。这么久以来没少在攒劲。要不到郡王之位,又想把儿子推进议政王大臣会议。
“孩子伸手跟人要东西,不丢人。福临两岁的时候,还跟我要天上的月亮。可能不能给他,给不给得了他,却是另说了。”
太妃便起身哭了起来,一个劲的可怜自己、可怜儿子,背过身去举起帕子抹泪。“先帝临终前说了,要对我们母子悉心关照,直到永远。可如今我们都过得快趴下了。”
听到她拿先帝的名号来压她,太后不悦地冷了脸,沉声喝道:
“好了。这雨点下起来没完没了了是吗,外头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你呢。这事我不答应。就算皇上答应了,也要看议政王大臣会议答不答应。你回去告诉博果尔,做什么事都要沉得住气。若真有心,那就去娶个福晋回来。头一个说休就休了,偌大一个贝勒府,只有你们母子住着,像什么样子。”
太妃只好悻悻地走了。回去之后又给郑亲王送了信,约他见面商量此事,郑亲王不予理会,叫她气急不已。
要让博果尔进议政王大臣会议的事,福临也知晓了。他之前便想让博果尔参加议政。不然议政王大臣会议中,很多都是有资历的王爷大臣,他总要有他自己的人。
他和博果尔一起长大,也知道他不是惹是生非的性格。何况五哥都成了亲王,他却还是个贝勒,难免让他和太妃面上过不去。“那就让议政王大臣会议讨论此事吧。”
第二日议政王大臣会议中,简郡王济度和巽亲王常阿岱都同意,可索尼和鳌拜等大臣却极力反对。最后还是不成。
索尼和鳌拜反对,自然是有太后的授意。鳌拜是坚决拥护皇帝的,但太后的意思和这并不冲突。
太妃不服气不是一日两日,何必要给她们母子蹦跶的机会呢?
皇上仁厚慈心,总想着关照弟弟。可太妃母子可不会念着他的好,只会觉得是自己应得的。
所以博果尔不仅封不得郡王,也没能进议政王大臣会议,只能做个闲云野鹤的贝勒。
而皇后病愈之后,福临一次也没去过坤宁宫。她也不屑于跟他说起他的宠妃的事,大概说了之后他也不会理。
福临也知道文鸳不去请安的事,果然也是由着她。
所以文鸳一连“病”了五日,第六日才去请安。
孟古青见了她便乜斜着眼睛笑道:“暄贵妃终于舍得病好了?我还以为你要病到重阳节呢。”
文鸳脸皮厚,神态自若,弯出一抹得意的笑来,掩唇道:“哎哟,皇上得知我病了,日日前来照看。托皇上的福,是好得快些。”
孟古青眉眼很冷,哼笑道:“他爱照看就照看。贵妃你既然好了,就多保重身体,别总是三天两头就告病。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是装的呢。”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难道皇后之前生病也是装的吗?”文鸳翻了个白眼,立即顶了回去。
孟古青气得站了起来,文鸳被她吓了一跳,呀了一声。景泰皱着眉头护在文鸳身前。
花束子赶紧扶着孟古青坐下,“娘娘,莫要生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