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宫里怨气重,连皇上死了都变成鬼了。文鸳和景泰一起拔腿往外跑,嘴里哇哇直叫。
福临原本还在生气,见到她这副模样,也被逗得捧腹大笑。
他本来就是想这样吓唬吴良辅的,谁知道吴良辅这么没用,跑去告诉郑亲王了。
他起身追了出去,笑着喊道:“文鸳,文鸳,你别怕,我还没死呢,活得好好的!”
文鸳都跑出殿外了,把一瘸一拐的吴良辅叫了过来,脸都给吓白了。“皇上到底死没死?”
吴良辅揉了揉被踹过的地方,赶紧摇头,苦着脸说:“没死,没死,皇上他安然无恙。”
福临已经追到门口了,听到他是活人,文鸳这才松了口气,甩着帕子扑了上去,哭哭啼啼地说:“皇上你没事,可吓死人家了。”
福临伸手环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一边和她一起走进去,一边安抚地说:“我没事,不过是想开玩笑逗逗吴良辅而已。谁知道他们都开不起玩笑,差点弄假成真了。”
想起刚才那些人的作态和神色,福临的脸色暗了下去。常阿岱的话他牢牢记在了心中。
岳乐说他是玩笑无度,自扰清静。让他以后万万不能再开这样的玩笑。可他不是已经试出了某些人的态度了吗?
文鸳坐下来靠着他,抬手捶着他的肩膀,含泪嗔怪道:“皇上以后再也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我阿玛以为你驾崩,差点都要接我回家了。”
听到这话,福临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保证道:“以后我不这样就是了。文鸳,你还是在宫里吧,好么?”
文鸳撅着嘴靠在他怀里,哼哼着应了好。
福临便和她说起了今天这些王爷大臣的反应,文鸳听了也很不满,生气地骂道:
“郑亲王是人家简郡王的爹,又不是他巽亲王的爹。他巽亲王自己没爹吗,上赶着给人家抬牌位!郑亲王还朝你摔东西,也是倚老卖老,到底谁才是皇上呀?要是先帝这样,他敢摔吗?”
福临听了便躺在榻上哈哈直笑,笑够了才盘腿坐起来,冷哼道:“总之我是记住今天了。”
想起要去观斩的事情,他也觉得心烦。但是文鸳也害怕看到死人,更别提亲眼看杀人了。
福临无意使她烦忧惊惧,准备晚些时候再叫安郡王进来问问,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推脱。
他将文鸳揽到怀里,轻柔地拍了拍,“别怕了,什么事都没有。对了,新送去的话本好看吗?”
“好看!”文鸳高兴地点了点头,娇声埋怨道:“听说皇上驾崩,人家就跑过来了。不然这会儿都看到结局了。”
福临笑着说:“那晚上我和你一起看。”
而太后听到鳌拜递的消息,一下子站起来,急得差点晕过去。“快去乾清宫!”
出门才走到一半的路,却被面带怒气、赶过来的郑亲王给截住了,硬邦邦地说有事要禀报。
听到事情的原委,太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再怎么着皇上也只是个孩子,叔王不必跟他怄气啊。”
“大婚已过,举止应该有所检点。亲政之君,如此戏弄臣下,有失皇尊。”郑亲王依旧不高兴,吹胡子瞪眼的。
太后只好岔开话题,问起让皇上观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