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听说了皇后和贵妃在坤宁宫大打出手的事情,又好气又好笑,揉了揉额头。
“唉,苏麻喇,最近宫里鸡飞狗跳的,这边吵完架,那边又打起来了,比先帝那会儿还热闹。”
苏麻喇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摇头。“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闹成这样,到底不好。”
太后先去看了孟古青,她半张脸都肿了,身上好几处都青紫。看到侄女这般凄惨的模样,太后微微皱起了眉,“花束子,你来说是怎么回事。”
花束子人也老实,一五一十地说了。
太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沉声教导说:“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教过你。你是皇后,得沉得住气,站得住脚,才能笑到最后。宠妃换来换去,皇后却只有一个。你可明白?你倒好,和暄贵妃打成一团,像什么样子?”
她抓着太后的胳膊,不满又急切地说道:“那我就活该被她欺负!额娘,你是在帮我还是帮她?您要是真疼爱我,就好好罚她一顿,替我出气!”
孟古青对太后这一套并不服气。她为人尖刻,跋扈张扬,从不知道忍耐为何物。要她忍受瓜尔佳氏蹬鼻子上脸,她得难受死。
太后叹了口气,冷声说:“要不是你说话做事不过脑子,被抓到了话柄,何至于如此被动。你可知道辱骂皇上可是重罪。”
要是她当真罚了暄贵妃,福临就能立马写下废后诏书。
她对孟古青真的恨铁不成钢。她永远只顾着自己一时痛快,说话做事不分场合,不看对象,怎能不闯祸?
孟古青听了心烦,骂都骂了,还能如何。额娘还说不会委屈她,可平时就只会责备她、约束她。在宫里远没有在王府那般自在。
她松开了太后的手,满怀失望,冷着脸坐回床上。
太后留下苏麻喇姑照看她,又去看贵妃如何。
太后到了乾清宫,便见福临正揽着贵妃哄她。在她面前,他确实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其余时候却是个小孩子。
福临听到通报,将文鸳按在榻上,自己起身行了礼,脸色淡淡的。“额娘,文鸳受伤了,不方便行礼,还请您多见谅。”
文鸳眨眨眼睛,安然地坐着,嘴里叫道:“臣妾见过太后。”
太后无奈地说:“这事儿我刚知道了。皇后的脸肿了,肩膀后背也青了一片。贵妃伤得严重吗?”
福临站在文鸳身侧将她挡住,开口替她回答,冷冷地说:“文鸳的耳朵被扯流血了,肩膀也伤了,刚刚上了药。额娘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件事错不在文鸳,她不过是自卫。”
就算是文鸳做错,他也只会维护她。
福临神色防备尖锐,颇有一旦太后问罪就立即反击的意思。
太后顿了顿,妃子反过来动手打了皇后,这能叫做自卫?皇后是六宫之主,和嫔妃又怎么一样呢。细究起来是暄贵妃不敬。
可如今在宫中就是如此。皇后不像皇后,妃子不像妃子。
这错主要不在别人,就在福临。他将皇后抛在一边,一心宠爱贵妃。皇后没有底气,而贵妃又过于嚣张,导致后宫乱而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