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古青在众人离开之后,便到了太后的营帐中,一脸委屈地行了礼:“额娘!”
太后看着她,目露失望,叹气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如此重要的场合,你偏偏寻理由不去。到底想干什么?”
孟古青眼眶发红,气愤地说:“额娘,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就是养了一条狗,要叫它做事,也该有点好脸色。他逼我陪他做面子,我不乐意!”
太后靠坐在虎皮榻上,闭上眼睛,沉声说道:“他怎么逼你了?是上绞架了,还是架刀片了?人家说在其位,谋其政,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就是你该做的事!难道你还指望他事事服软,处处哄着才肯做吗?”
她对孟古青永远不顾形势地耍性子也感到了厌倦和不满。
孟古青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使劲眨眨眼硬是忍了回去,回嘴道:“哪里敢指望,只是受了委屈,心里不痛快罢了。”
她原本是来找太后同仇敌忾,让她给自己撑腰,没成想被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通。
太后语气沉沉,毫不掩饰失望之意。“现在好了,你不肯乖乖骑到马上去,他立即就换了人。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不明白,现在的皇上,不是以前的那个皇上了。就是我这个做额娘的,也不想招惹他。你倒好,怎么拧着就怎么干。”
孟古青坐了下来,兀自不服气,一团火在她心里乱窜,烧得她心乱如麻,倔强地说:“那皇上对我总该尊重些,我又不是他的下人。”
太后又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受点委屈怎么了?他是皇上,你是皇后,也是臣子。他叫你做,你就该做。你都进宫一年多了,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吗?事事处处不知道忍让,最后受损的是谁?”
她和皇上硬碰硬,就好像是鸡蛋碰石头。石头依旧完好无损,可鸡蛋却会碎了一地。也幸好福临不是心狠强势的人,不然就凭孟古青指着鼻子骂他那一回,他便有理由废后了。
孟古青吸了吸鼻子,心中仍然不甘,用希冀的目光望着太后,“那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额娘你就不管了吗?他们合起伙来耍弄我!”
皇帝当众下了她的脸面,瓜尔佳氏更是骑走了属于皇后的马,难道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太后面色无奈,揉了揉眉头,好笑道:“我倒是想管,可我管得了吗?要不是你耍性子不肯随猎,先下了他的脸面,又怎么会给皇上胡闹的理由?就是他不是皇帝,只是你的男人,你也不该用这个来斗气。”
她说了这么多话,孟古青听进去的又有多少?但凡她记住一星半点,今天这事儿就闹不成。
孟古青心下失望不已,垂下了眼睛不说话。
太后总是这样。她说着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可她来找她撑腰,太后从来没帮过她。对她的关心爱护甚至比不上太妃。
孟古青一言不发地回去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愤愤难平。太后躺到榻上,闭上了眼睛,神色有点疲倦。“苏麻喇,我先歇一会儿,等皇上回来了,请他到我的帐子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