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轻缓地走了进来,笑着坐到了太后身边。“额娘,你有事找我?”
今年以来,太后管他的事管得少了,又主动出面帮他的忙,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便缓和了不少。
太后拍了拍福临的手,笑容温和,柔声问道:“今天你们去行围了,收获几何?谁拔得头筹了?”
福临的笑容真切了几分,清淡的目光开始泛起温柔的波澜。只要提起文鸳,他总是一副很高兴欢喜的模样。
“我把御马当做魁首的奖赏,没有打猎。文鸳倒是猎了不少,我让膳房烤了鹿肉,晚上额娘就能加餐了。至于魁首,是博果尔得了。”
太后看在眼里,暗暗一叹。“那还有什么不愉快的吗?”
“没什么不愉快啊,大家都挺高兴的。”福临懒得提起皇后,依旧面容带笑。
太后见他不提,这才说了,叹道:“今天的事是皇后做得不对,没有顾全大局。我已经说她了。”
福临脸上的笑意微凉,冷淡地说:“哦,是吗?我还以为是她来您这儿抱怨了。”
太后笑着摇了摇头,好笑地说:“她下了你的面子,你也将了她一军。有仇都报完了,你们都不要往心里去。”
福临笑着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额娘你是最明事理的。”
而在御帐中,文鸳还在懒洋洋地躺着。景泰一边替她捏胳膊,一边说道:“太后娘娘把皇上叫过去,很有可能是说今早的事情。”
文鸳哼了一声,趴在床上,拿了个葡萄吃,漫不经心地说:“那又如何?难道她还想在皇上面前说我不成?她的好侄女一天天的,比我还能闹,她给皇后擦屁股还来不及呢。”
景泰想起今天的事,也觉得神奇,拍马屁道:“娘娘您是最识大体的,还得是您全了皇上的面子呢。”
文鸳自命不凡,得意地笑着说:“那是当然。这宫里可不能没有我。”
等到了晚上,福临才回来,他的表情很正常,没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文鸳柔若无骨地靠在他的身上,攀着他的肩膀,娇声娇气地说:“皇上,太后她没怪罪人家吧?要是她说我了,你可要为我出头。”
福临握住她的手臂,侧头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笑着说:“额娘没说你的不是。是我让你上的那匹马,有什么好说的。要论起来,也是皇后不对在前。”
文鸳立即点头,放软了身子躺在他怀里,抬手怜惜地抚摸他的侧脸,明亮的眼睛一睐一睐,声音柔媚婉转,锲而不舍地上眼药道:
“没错没错。今天王公大臣都在,她竟然都不给皇上面子。福临,你好可怜,我心疼你~要是我,我才不会这么对你呢。”
福临蹭了蹭她的掌心,贴着她留恋着不肯离去,软声说道:“我就知道文鸳对我最好了。”
他好像变了,但又似乎没变。对着她一直都很软和,就像是一只长大了的小狗,遇到了喜欢的人,就会立即摇着尾巴躺下来,露出软软的肚皮,用湿漉漉的目光信任地望着她。
文鸳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满意地说:“那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