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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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不疑艰难的从榻上起身。“哪里不一样？”
“师兄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也可以给你。”剪破的衣衫滑落，他赤着上身，一步步走向她。
他胸口处交错着几道她以前从未见过的疤痕，丑陋可怖，让她别过眼去。
“我想要你消失，我想要没有你的生活！”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他靠近她的脚步顿住，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是。”
二人错过的不是一天，而是五年，是她与另一个人的五年。桑皎皎抬手轻抚隆起的腹部。
“我腹中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是双生子。名字师兄已经想好了。”
她说这话时，神色柔柔的，眼中漾着他从没见过的光辉。
“至于宝宝，我还没有给她取名。等她懂事，若是愿意——”
“就让她留在你身边。”霍不疑出声，打断她微颤的声音。
方才还满眼幸福的人，一说起宝宝，看着就像快要哭鼻子，他又怎么会舍得惹她伤心？
反正他是个寡情少义的人，他这一生唯一热烈的爱意都给了她，再也不能分给旁人一分。
哪怕是交融着二人血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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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桑皎皎愣愣的看着自己，好像还没从他方才话里的意思中回过神来，霍不疑自嘲一笑。
“觉得很诧异？”
当然诧异，若是文帝知道袁宝宝是霍不疑的女儿，或许就不会一直逼他娶妻生子。
可是文帝也一定会让宝宝改回霍姓，像当时带走凌不疑一样，从她身边带走宝宝。
霍不疑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扶着房中桌案，额间冷汗直流，笑着开口。
“我没那么好心……”
“我只是想着…想着她若是留在你身边，日后就算我不在了，你看到她时也总能…总能念起我几分……”
桑皎皎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透露出来的深意，却不敢细想。
“你要去哪？”
“观主说我杀气太重…执念太过……让我在道观清修。”
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摆脱文帝的苦苦相逼，若是躲进道观再躲不过，他就和天竺僧人一样，把头发剃光。
桑皎皎皱眉。“那你说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哪一日我就顿悟飞升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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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不疑明明是在笑，却没有半分欢畅之意。笑得喉间呛出了腥甜的血。
因为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有所谓的顿悟，她是他的一生所爱，亦是他的求而不得。
是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是他的心魔。
他压下喉间止不住的痒意。
“今日多谢你为我疗伤，日后你若是…若是有事，可以到云台观找我。”
听霍不疑提起云台观，桑皎皎心底浮上几丝羞恼，暗暗骂他。
还顿悟飞升，若是观主知道你在三清神像面前干出那种事，恐怕要将你扫地出门……
她可不像他一样，还能心无芥蒂的去云台观。
可是很快，她就不得不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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