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本来想晚上带你下山看看,最近要办灯会,比往常热闹不少。
一到家却看到你倒在血泊中,一瞬间,他浑身血液都凉了。
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冲向你,几十步的路程还摔了一跤,最后几乎是爬到你身边。
哪怕当初被扔进深林都没有过的无助感如潮水般涌上来。
他手脚冰凉,轻轻扶起你,哑着嗓子:“阿……阿深?阿深!你别……别吓我………阿深!”
贺峻霖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碰到了痛处。
“嘶………”一睁开眼睛,两滴灼热的泪砸在你脸上,烫到了心里。
“阿深!”
贺峻霖在哭……
那么乐观的人怎么会哭呢?
是为了我吗?
身上的痛提醒你,你慢慢张口:“小贺……哥哥……快看那个人………死了没?咳咳咳咳咳咳咳………”
贺峻霖抬头看到了那个一直追杀他的人,走过去伸手探了脉搏,对着你摇了摇头。
你费力站起来想要走过去,还没走两步气血上涌,吐出一口血,接着,天旋地转。
昏迷前耳畔是贺峻霖焦急的呼喊:“阿深!”
你的父亲是杀手组织的药剂师,听说父亲是自愿加入组织。
一是为了财宝,二是组织提供的珍稀草药。
你的母亲只是一个平凡的养花女,意外地和你的父亲在一起。
母亲虽然普通,但是骨子里也有傲气。
所以当她还怀着你的时候听说了你父亲加入组织的消息气急攻心动了胎气,生下你之后遍撒手人寰。
你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记忆中父亲很温柔,但是在那样冰冷的地方,那一点温柔就好比寒冬腊月里的一碗热茶。
喝完就没了,身子也就暖了那一会。
占据记忆更多的是无休止的训练和配药,机械地,不断地重复。
有一天训练提前结束,父亲把你叫到炼药室,塞给你一张地图,告诉你从何处离开。
你问父亲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让你走,父亲深绿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他无声地摇摇头,将你藏在角落的药箱里。
半柱香功夫,你听到药室门被踹开,隔着箱子你听到了“主人”冰冷的声音以及鞭子的抽打和父亲的惨叫。
你死死捂住嘴,直到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之后才推开箱子爬出去。
此时的父亲被绑在架子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流出的血在脚下汇成一个血泊。
你跪在他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咬牙从密道离开。
密道出来是一片密林,你来不及思考,选了一个方向不要命地跑。
十四岁能干的事太少了,你一个不留神脚滑滚下了山坡,在即将滑入深涧时一只手拉住了你。
你抬头看见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年有着一对兔牙,脸上还有些许稚气没有褪去。
他像天神一样出现:“抓住了!快上来!”
就这样,十四岁的深海遇到了十五岁的贺峻霖。
一朵浑身是刺的玫瑰遇到了愿意保护她哪怕自己遍体鳞伤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