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霈满腹心思走在正午的骄阳里,离少卿的办公楼不过数十米的地方,突然她听到身后有人呢在呼唤她。
那破了音的嗓子里满是焦灼和急切,引得行走之人纷纷驻足。
“楚太医,请留步!救……救人呐!”
霈霈职业性地扭过头去,见来人是主簿,便冷声问到:“谁,出什么事了?”
“是张家……张树生不出来了!”
一旁有人哄笑起来:“主簿你是犯傻了吧,张树咋生孩子啊。”
霈霈一听便知怎么回事了,她上前一步,纠正道:“是张树家媳妇要生了吗?”
主簿也不去和那帮年轻人计较了,忙不迭地点头道:“是的,楚太医,我知道张树从前冒犯过您,但是已经过去有段时日了,据说是个双生子,怎么也生不出来。”
张树曾经指责过霈霈让他丢了工作,失去了一家子的生计来源,而且还当街拦车,惊扰到她,这件事在大理寺都传开了。
一些老人都在扼腕惋惜,新人普遍因为少卿的缘故对他嗤之以鼻。
主簿看来与张树交情挺深,这才厚着脸皮来求助了。
万事不抵女子生产为大,霈霈冲着主簿低吼到:“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哎哎,车,车就在门口,人在家呢!”主簿这是拿捏了她肯定会去的吧,张树有怎么一位胆大细致的朋友,是他的幸运了。
而此时身后不足十几米的少卿屋子里,他还在纳闷,人从病房到这里,到底需要走多久。
厨师都把两人的饭菜都布置好了。
“少卿,方才楚太医被人主簿叫走了,好像是……张树家媳妇难产了。”
李景钰找人出去询问,终有得到了确切消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东西先收起来吧。”
“那大人您的呢?”
“也收起来吧,我先去病房看看。”
看着好不容易规律起饮食的少卿又回到从前的状态,老厨子看了一眼空缺的,原本属于楚太医的椅子,心中一阵感叹,但,还是把食盒给带了出去。
马车疾行了2条街,终于到了一处平民的住宅地,下了车,霈霈飞奔进了张树家的大堂。
屋子里乱哄哄的,各种唉声叹气,哭泣声,还有门口伸长了脖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等候着太医署里的医师的张树。
此时无人知道张树心里在想什么,作为主人,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到家门口去迎接楚太医。
人家升官了,从前还被自己辱骂过,这样的情况下,太医还会来吗,奈何不住家人的哀求,他豁出去这张脸面了,这才求了主簿去。
所以霈霈一到大堂门前,张树便不管不顾地跪到地上,还没等霈霈回过神,便是朝地上重重地磕头,道:
“从前都是我的不是,楚太医若既往不咎,不要下辈子,这辈子剩下的时日,我都给您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霈霈皱了皱眉,只问到:“你媳妇在哪儿?”
“啊?噢噢,在……在里屋。”张树根本没想到,楚太医不需要他解释这个流程,人还从地上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地引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