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是个大家族,张树是家中长子,底下还有几个弟兄,今天媳妇生产,同城的妹妹也过来帮衬着。
里屋前的院子挤挤挨挨的是一大家的男人,女人们都围在里屋。
本是热闹喜庆的日子,如今全家都陷入了苦涩之中。
张树媳妇怀的是双子,按着稳婆的说法,两个娃娃都似乎堵在了宫口,谁也无法出来。
眼见着产妇越来越虚弱了,屋子开始隐隐传出些哭声来。
霈霈走进来的时候,便听见里面里间那妇人虚弱的呻吟和里屋外部一些中老人夫人的哀嚎声。
“哎呀,我们张家这是得罪哪路神仙哟。”
“是啊,这好不容易求菩萨得来的两个儿子,这叫张家可怎么过啊!”
“婶,这样下去,那嫂子还有命不?”
“孩子都生不出,她的命又如何!啊呀,我们老张家怎么命那么苦啊!”
霈霈由张树领着,猛然听到这句,便将目光死死地盯住那位说话的中年妇人身上。
张树意识到不对劲,忙递眼神,制止道:“娘,太医到了。”
一听真的是把太医署的太医给请到了,霈霈的面前轰然站起了一群人,而后又都伏了下去,作势要下跪。
为首的,刚才大言不惭数落媳妇的张树的妈又是一阵干嚎:“太医救我孙儿啊!求您球球他们吧!”
再一次听到这妇人的言论,霈霈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树,张树心知肚明,羞赧地垂下了头。
霈霈也不客气,再进入里层孕妇产房的时候,点了一下张树:
“张头,你此前那番做牛做马的话可还有用?”
张树不明所以,茫然地点头:“有用,这辈子,不不,到下辈子都有用。”
“好!记得你说的,回头我来找你看,你别赖我就行。”说着她便掀开帘子走进了产房。
顿时,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这是不好的预兆,说明产妇很可能血崩了。
古代,生一个孩子都是子啊鬼门关上走一遭,何况是双胞胎,一旁已经无计可施的满头大汗的稳婆已经忙碌了一个时辰了。
产妇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子,这在古代算是高龄产妇了。
宫里为何有那么多娘娘,因为古时候女子一旦过了三十岁,基本得到临幸的机会就会少。
除却皇帝喜新厌旧,高龄产妇的危险也是一个重要问题被考虑在内。
霈霈心下一沉,放下药箱,连忙上前探去,并问稳婆道:“现在什么情况?”
“大人,宫口已经都开了,两个娃挤着一道,出不来。”
霈霈跪在产妇身前,大体检查了一番,心中已然有了数。
两个胎儿之间大约是肢体缠绕了,所以在生的时候,无法顺利娩出,其实双胞胎只要出来一个,大体就会安全很多。
这样长时间的耗下去,如果没有及时的干预,很可能会共同胎死腹中的。
而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剖腹产。
这大概是霈霈遇到全新的一个挑战了,这可比高婕妤的那次还要棘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