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除】
解雨臣见了,知道自己不需要说什么了,这次她帮助自己,记下这份人情就好。
想通后,他没再做停留,回了自己的帐篷。
池秋接过云南白药,跟阿宁说了句:“谢了。”
“不用,”阿宁的手向后拄着地,抬头看星空,突兀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刚给予完善意后,人心的防守几乎不堪一击,池秋这么想着,笑了笑。
她没有慌张,给自己喷上药剂,揉开。
“普通人,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普通人。”
“呵,”阿宁显然不相信,“你不是普通人,你很淡定,这不正常。”
她转头看向池秋,池秋垂首,耳边有几缕散发因为出汗粘在耳边。
看着就很难受,阿宁皱了皱眉。
“你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娴熟,难道你要说自己是个医生吗?”
她笃定了她不是什么好人。
“干这一行,很容易受伤,不是吗?”
池秋也不恼,依旧好声好气。
阿宁看池秋的脸色不变,语气完全没有什么慌张。
她没再问问题,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就自顾自的看星星,不再搭理池秋。
池秋在一旁抹药,揉开,再重复,她也没说话,两个人都很安静,除了偶尔的喷雾声。
阿宁问自己,为什么会出手帮她解围呢?
为了让她放松戒备,自己方便套话。
可对方显然没有被迷惑,她很理智,非常理智。
或许还是因为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吧,一个人再强大冷酷,在面对那个曾经弱小的自己是都会忍不住流露出一些平常不会展现的东西。
比如,多余的好奇心和廉价的善心。
她原来是队伍里面少有的女性,并且她的外貌优异,免不了有人起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是怎么做的呢?
咬牙,打回去,打到对方求饶,认错。
然后自己去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
她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不仅要打败世俗对女人的轻视,还要克服生理上的短板。
阿宁起初被云南白药的味道熏的难受,故意放缓了呼吸,避免那味道。
但现在,她感觉她整个人都被熏透了,反倒没那么抵触药味了。
还挺好闻的。
“阿宁?”
阿宁被池秋推了推,原本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些。
“你回去休息吧,我抹完了。”
池秋站起来,用手把阿宁拉起来。
阿宁正暗自唾弃自己的防备心竟然会下降,手里就被塞了一个小瓶子。
她几乎要被气笑,“还给我干嘛?你以为这药只抹一次就行了?”
“不用,我抹一次就行了,明天不会影响的。”
阿宁还想怼她,池秋回到:“物资什么的,省着点用吧。”
阿宁被堵话,语气不太好了,“随便你。”
——越长大,越觉得孤独竟是生命的必然,每个人都是质数列中孤单却特别的存在。或许,说不上特别,也就算个普普通通,再或者说,用"普通"都夸张了些。我们都是那孤独的质数,我们都承受着质数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