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穿过霓虹灯河时,饶玉的手机亮了一下。
锁屏上是阿米在机场拉琴的照片,雪花停在琴弓上的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
电台里放着《A to C》的钢琴版,旋律在车厢里流淌成一片淡蓝色的海。
饶玉忽然想起某本诗集里的话:**"你是我期待中壮阔的海浪,最终却成了窗前转瞬即逝的雨。"**
可是他仍然沉默着,用着他一贯擅长的沉默去对抗心里的沉默。
咖啡馆的玻璃门推开时,风铃晃得比往日急促。
"快来搭把手!"许先生从意式咖啡机后面探头,胡茬上还沾着奶泡,"今天小姑娘们都是冲着我帅来的。"
饶玉系围裙的手顿了顿。
金属扣硌在指腹的触感,让他想起另一个人的温度。
打烊后的咖啡馆重归寂静。许老板突然推来一杯爱尔兰咖啡,威士忌的香气混着奶油缓缓下沉:"别难过了,反正你家里也不可能答应的不是吗?"
落地窗外,午夜航班正掠过城市上空。
饶玉望着那道航迹云,想起母亲摔碎的茶杯,想起家族聚会上"小叔"这个词如何被咀嚼成毒药,想起阿米最后一次为他调整琴弦时,无名指上那道浅浅的疤。
"他会不会..."
"不会。"饶玉打断道,指尖无意识描摹着咖啡杯沿的缺口,"他该在阳光底下活着。"
许老板突然把收音机调到古典乐频道。
《A To C》的小提琴声再度响起时,饶玉才堪堪回神。
脸上划过是什么?温热又清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