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小小的惊喜。
周乙沿用了果戈理的名言来诠释他对这个世界的观察与格局。
同样,宝儿也在不过一句话中展示了她的个人小偏好。
比如说,刚才周乙点出的一部中篇小说《白夜》。
果戈理被誉为自然派的奠基人,甚至在俄国他的影响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白夜》的作者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空想社会主义更感兴趣。
有趣的是1847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参加了彼得堡拉舍夫斯基小组的革命活动。
同年果戈理发表《与友人书信选》,别林斯基撰写《给果戈理的一封信》,对其观点给予驳斥。
陀思妥耶夫斯基非常喜欢别林斯基这篇文章,并寻找到手抄本在小组上朗读。
可以说,在文学理念上,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受到了果格理的影响,从他的第一部发表小说《穷人》中就能看到。但是他有渐渐的寻找到了属于他个人的思路,后续上的《罪与罚》就是很好的诠释。
这就像现在的周乙,跟穿越重生过来的宝儿。
在文学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共鸣。
那为何周乙开口说的是《白夜》而不是那些陀思妥耶夫斯基后的书呢?原因也简单,因为在周乙心里,宝儿应该更倾向于更纯粹的精神情感,而不是那些疯癫之作。
就在宝儿挽着周乙的手准备离开时,教堂的大门被打开了,传教士从里面安静又有序的走了出来。
二人回头看去,宝儿下意识的呢喃着:“东正教......”
周乙快速的扫了宝儿一眼,随后带着宝儿离开。
哈尔滨毗邻市中心的中央大街上,有远东地区最大的东正教教堂。
教堂最醒目的洋葱头主穹顶、四周错落有致、大小不一的帐篷顶,形成主从式的布局,也是俄罗斯拜占庭建筑的标志。
而东正教作为俄罗斯的国教,刚才宝儿同周乙说的那些作家,包括果格理,陀思妥耶夫斯基,都是东正教教徒。
难得能出来逛街,宝儿好像看什么都觉得带着年代感。
周乙却在一边,如同闲聊的问着宝儿:“你对东正教还有所了解?”
宝儿反问了一句:“你的白俄祖母是犹太裔俄罗斯籍,她老人家应该是犹太教还是东正教,或者是基督教徒?”
你看,周乙想要问一个,宝儿就能瞬间映射出无数个问题。可这些问题的核心全是周乙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两个人啊,逛街时脑瓜子都不闲着。
周乙笑了笑,好似对宝儿的敏锐非常的高兴,可随后他告诉宝儿:“我的俄罗斯祖母是犹太教教徒。”
“我猜到了。”宝儿笑了笑,可后面的话却不再提这个,反而是回答周乙的问题:“其实你想错了,我对宗教没有任何兴趣,但是我对地缘政治必须感兴趣 。”
这话说的多简单啊。我对他们那些教义什么的没啥感觉,可那些国家的政治跟宗教是捆绑的,我要了解我的敌人,我就得了解他们的所有。
而各派宗教,就是最好的切入口。。
“很多人的思维受其宗教影响,如果我不了解他们的教派,教义,文学,我就无法理顺他们的思维。”宝儿这个确实有点吓人了,一般人活一辈子也就是极限了。
可她是一直带着经历活着,所以,越往后,她的经历就成了一本活的智脑。
二人随便聊着天,突然,周乙站在了街口的照相馆门前,沉吟良久后,对着宝儿说道:“我们需要一张结婚照。”
宝儿不解的看着他:“我给我们画结婚照了.......”
可这个问题在看到周乙的眼睛时,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的身上有“特立独行”的“个性”,可这些在现在这个时代是极个别的。
“个性”与“盲从”也是一种对驯服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