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被他弄得心慌,只好将他稳住,道:“你先冷静,先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裴恒他怎么了?”
佩茗咬牙忍住了哭啼,道:“公子…公子从前天就一直在祠堂里跪着!”
陈芊芊一惊,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佩茗抽噎道:“因为上次公子在您这里留宿,导致满城流言,触犯了老爷的底线。老爷最不喜男子的名誉受损,尤其是公子。如今公子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把老爷气得够呛,罚公子跪在祠堂独自思过,不许外出不给吃喝,已经整整三天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陈芊芊听闻事情严重,当机立断牵了匹马,带着佩茗上马直奔裴府,不忘回头嘱咐梓锐,让他备好马车在裴府后门候着。
陈芊芊骑着马带着佩茗奔走,问道:“你们家老爷平时都在何处?”
“老爷平时都在自己的主院里,晚上一般不会出来走动,所以小奴才敢斗胆来找您的。三郡主,小人是在没法子了,而且公子被罚也算因您而起,求求您帮帮他吧。”
陈芊芊点头,“你放心,我不是无赖之人,我定会帮的,只不过我们不能直接硬闯,否则对你家公子更不利,得先准备些东西。”
是夜,裴家祠堂。
佩茗拿着食盒,对看守的两位小厮笑道:“姐姐,您看这么晚了,我家公子肯定知道错了,您行行好,通融通融,能不能放我进去看看我家公子?”
看门人摇了摇头,“老爷有规定,裴家少爷举止放浪,不遵家规,理应在祠堂罚跪一周。”
佩茗急道:“可公子他自幼体弱,儿时又受过伤,膝盖不能跪太久的,大姐,求求您,您就让我给公子送个软垫,别让他跪在冰冷的地上。”
看门人无奈道:“我们也只是听老爷的吩咐办事,你也别为难我们了,不是不通融,可如果少爷被放行,我们会受罚的。”
“那食盒让我带进去吧,我保证明天就拿走,行吗?”
“这位小公子,我们是真的没有权利,要不你明天去跟老爷禀报一声?如果老爷点头,我们二话不说肯定放行。”
“……”佩茗一边跟看门人周旋,一边默默算着时间,现在三郡主人…应该已经进去了吧。
此时此刻,陈芊芊缓缓掀开屋后的窗子,翻进了祠堂。
陈芊芊早就料到门口的侍卫不会轻易开门,所以在正门乞求放行的佩茗不过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掩盖陈芊芊进门的声响。
陈芊芊脚步轻悄,来到祠堂侧门,听佩茗说,侧门里屋是裴恒受罚时所跪的地方。
由于祠堂是供奉英魂之地,故位于阴面,又因为鬼魂怕火,所以周围更不会有火盆等取暖之物,陈芊芊一进祠堂,便觉得周围阴森寒冷,根本无法久待。又想起佩茗说裴恒已经在这种地方跪了三天两夜,陈芊芊心下担心,快步进了里屋,在晦暗的烛火中,她看到了那个单薄的身影。
他瘦了。这是陈芊芊的第一想法。
他在颤抖!
看到微微颤抖的裴恒,陈芊芊已顾不得许多,连忙走到裴恒身边,心急之下这十几步的距离竟用上轻功,跪坐到裴恒身边,侧身唤他:
“裴恒,裴恒?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