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事难料。
柚梨看着乌黑浓密的天空,这天终究还是变了。
她在少爷身边呆了三年,三年里她基本是默默无闻的存在。
没人看着的话,你就会眨眼间发现她不见了,说白就是存在感底。
这也是柚梨所希望的。
不过现在的她,已然不能在和从前那般。
柚梨在河边将衣服洗净,端着衣盆往前走。
走到一间破落的屋前停下,推开院门,其实也就篱笆围成的一个小院。
她将衣盆放在石桌上,手忙不停歇的去灶房将早饭端出又进到一间房里,轻步走到那人身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少爷--素言。
“少爷,起来了,吃些东西吧。”
说完,也不理会素言有没有回,动作轻柔的将他的身体扶起,整了整枕头将他靠在上边。
手里拿起碗,用勺子吹了口气将饭送到素言的嘴边。
这几日不管素言如何发脾气,柚梨都只是淡淡的笑,不予理会,她晓得的,少爷心高,这般模样还不如让他死的痛快,何苦这般苟延残喘?
是她将他带了回来,不忍他横死相府门口,成了京城的笑话。
说道底也是她的错。
所以不论少爷怎么谩骂,出手,她都默不作声,整理好后,轻轻得唤到“少爷,都会好的。”
即使她也晓得这是犹如天方夜谭般的存在。
根本看不到苗头。
柚梨的手一直举着,她也不觉得酸疼,只晓得少爷得吃些东西,想着要不硬来可否。
最后,素言像似泄气般,张开嘴,将饭吃下。
他很不理解,这个人,为何要这么做,她说她是他的丫鬟,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院里有这号人。
不过这也难怪,他的心思都挂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素言垂着眉目,嘴像无情的机器般一张一合。
白粥很快就见了底。
伺候好素言,整理好一切,她轻声对素言道“我要出去一趟 ,午饭我做了在锅里温着,少爷记得要吃,奴婢晚些时候回来。”
素言不语,目中无神的盯着一处,好似屋里没有柚梨这个人。
他的腿在杖责百下后已然如残废般,他的生母在他面前受人凌辱,他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盯着,他的女人环抱在素靖的怀里,不曾看他一眼,哪怕怜悯都吝啬施舍。
他只能看着,声音因嘶吼而哑,最后如丧家犬般丢弃在相府门前。
呵。
那天,雨下的好大。
素言闭牟,脑海里闪现过一道身影,在雨夜里,也许是哭了吧,他瞧不真切,泪水混着雨水打下,她微红的眼愣愣的看着身前的自己。
四周的嘲弄声也变得稀疏,因这雨,赶快躲回家中路过他时,都很啐一口,或扔些东西,他们对他是真的很厌恶啊。
素言勾起一抹笑,讽刺意味尽涵其中。
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她奋不顾身的奔向他,将他揽进怀里。
说来,他到现在都不知她的名字。
自醒来那一刻,素言除了抗据自己怎么还活着之外没怎么说过话,脾气也不如先去那般温和,总将柚梨递到面前的东西摔得一塌糊涂。
也就今天,他格外温顺,虽也不言语,但也没砸东西了。
家里也没多少东西可任他砸了。
所以为了养活两个人,柚梨今天是找事做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