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楚还在疑惑今日没看见大少爷的身影,去季玖卿的房间一看,季玖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面色潮红往外冒着虚汗。
昨夜刮风又下雨,不淋雨倒好,果不其然,季玖卿染了风寒。吓得阿楚赶忙叫了季丞相和大夫过来。
陈大夫哎呦,身子骨也禁不起少爷这般折腾啊。
陈大夫叹着气摇了摇头,
陈大夫好生休养吧。
过了几个时辰,季玖卿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呼出的气都要把季玖卿的肌肤灼伤了。
陈大夫少爷,该吃药了。
陈大夫端起药递给季玖卿。
季玖卿问道药味就偏头过去,苦的,连药飘出来的水汽都是苦的。季玖卿自然知道良药苦口这个道理,但真到实践,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季玖卿陈伯
季玖卿一开口讲话,喉咙想被火烧一般,声音沙哑,
季玖卿有蜜饯吗?
季玖卿还没说完就咳了起来
陈大夫你从小就不爱苦味,我这大夫都给你弄成糖贩子喽。
随后从药箱里掏出一把蜜饯。
季玖卿双管齐下,一鼓作气喝了一整晚药,苦味和甜味在口腔里冲击,弄的季玖卿非常难受,倒头就睡去。
季玖卿一觉睡到了下午,睁开眼时只觉得头重脚轻,一呼气,感觉空气都要烧了起来。
季洪渊哈哈哈哈——
从前厅传来季洪渊爽朗的笑声。
季玖卿阿楚,家里可是来客人了?
季玖卿唤门外的侍女。
阿楚是齐公子,在您醒的前半个时辰到的。
阿楚听到少爷唤她,便忙进去扶季玖卿坐起来。
季玖卿听是齐睿来了,便赶忙下床,披了件外衣就往前厅走,
季玖卿我不是说过他来了要立刻叫我吗?
阿楚少爷恕罪,陈伯叮嘱我要你好生休息,我就没敢打扰。
阿楚帮季玖卿推开了前厅的门。
季玖卿微喘着气,短短几步路走下来,季玖卿已经出了层薄汗
季洪渊玖卿来了。
季洪渊笑意更深。
季玖卿匆匆行了礼就向齐睿走去,两人心照不宣的伸出了手,只不过最后觉得二人之间十分默契的只剩齐睿一人。
季玖卿嘴角抽了抽,齐睿递给他的不是笔记,而是他半路顺带捎上的烧鸡。
季玖卿咳——咳,咳。
季玖卿咳得弓起了背。
齐睿哟,这么严重,那这烧鸡你估计吃不了了,作为朋友,我应该帮你分担。
还没说完,烧鸡的腿已经被撕了下来。
这小子,故意的吧。季玖卿咳个不停,却不影响他用眼神把齐睿千刀万剐。
季玖卿笔记!咳,咳咳。
季玖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齐睿笔记?我来蹭饭……啊不是,来探望,又不是上课……
齐睿的声音越说越小,玖卿的脸色越来越冷,齐睿见情况不妙,跟季老爷子道了别就溜之大吉了。
季洪渊你呀,别老是想着读书,也要出去逛逛啊。
季洪渊无奈道,想当年,季洪渊年轻气盛可是一刻都闲不住,季玖卿这小子随了谁啊。
季玖卿没说话,毕竟真的不想出门。
阿楚容王殿下来了。
阿楚火急火燎的跑来说,
阿楚说是找少爷。
季玖卿这才有了反应,拧起眉头。
他来干什么?
季玖卿跟他说我染了风寒不便见人,让他回去吧。
阿楚可……容王殿下说有急事找你,见不到就不回去了。
阿楚显得左右为难。
季玖卿深吸一口气,啧,怎的这么难缠。
季玖卿……罢了,请他进来吧。
季玖卿站的腿有些发麻,往旁靠在了柱子上,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双眼睛。
不过多时,段柒容就踏进了前厅,
段柒容玖卿染了风寒,可好些了?
季玖卿转身看向来人,段柒容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眼里都为关切,仿佛那晚不过是季玖卿的错觉。
季玖卿俯身行礼,
季玖卿劳殿下挂念,不知殿下找玖卿所为何事?
季洪渊在一旁不吭声,毕竟季玖卿的对段柒容态度不太对,他还在观望。
段柒容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季玖卿,
段柒容听国子监的夫子说你今日没去上课,便来送个笔记,顺道探望探望。
季玖卿愣住了,他看着段柒容停在半空中的手和他手里的笔记,脑海中又是段柒容那晚瘆人的目光,季玖卿抬头望向段柒容,那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眼。
季玖卿多……谢。
季玖卿接过笔记,那晚的眼神渐渐被冲淡了。
季洪渊见气氛有所好转,赶忙插了进来,
季洪渊容王殿下,老臣有个不情之请。
段柒容微微颔首,季洪渊这才继续开了口,
季洪渊玖卿常年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今日如此之巧,不如容王殿下带着玖卿出去透透气吧。
季玖卿着急着反驳,
季玖卿不劳烦容王殿下,殿下贵人事多,不必理会家父所言。
季玖卿在心里求了段柒容千遍万遍,千万别答应。
段柒容把玩着折扇,
段柒容我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正好我要去珍宝阁看看,一道吧。
季洪渊只觉背后一阵恶寒,这才反应到季玖卿那哀怨的眼神,嘿,这小崽子,我是你老子,你能奈我何?
季玖卿默默的把这笔账记下了,对段柒容说,
季玖卿那请殿下稍等片刻,我去梳洗一番
说完便离开了前厅。
段柒容目送季玖卿离去,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