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雯没想到罗心衣居然还敢反问自己，握着酒杯愣在原地。
“他的确是单身不是吗？没有违法吧，顶多算是违背社会道德，”罗心衣叹口气，拿起两只新手套戴上，帮她剥小龙虾，“你很早前就知道他是什么样儿的人了，何至于到我这里才这么震惊？难不成要为我鸣不平？”
“我！我震惊的是你好歹也是受过本国高等教育还出国留洋的，居然还愿意给有钱人做小伏低！”赵琦雯气得要捏碎手里的杯子，拳头紧了又紧，愤愤然把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赵琦雯觉得自己真是好风度，没有上手直接给罗心衣两个巴掌，“替你鸣不平个屁，你自己要作践自己，我上赶着给你鸣什么冤！我就是觉得我以前眼太瞎了，怎么就认为你的三观会跟我一致？！”
“那你怎么还没有跟我彻底来个一刀两断？”罗心衣抬眼看她，这把赵琦雯刺激得想学泼妇骂街，觉得罗心衣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可是罗心衣不紧不慢地把剥好的虾放在她面前，戏谑地笑着看她，还继续拱火，“男人两大爱好，拉良家女子下水，劝风尘妇女子从良，你是觉得赵世聪做了前面的，自己做人家儿女要积德行善所以来替他完成后半截工作？”
“我劝你适可而止，不要逼我动手，”赵琦雯气急反而笑了，只那么一瞬间的笑容立刻又冷下脸来直视罗心衣，她想，一个人真想堕落可真是无药可救，但是罗心衣高烧刚退、大病初愈笑的很勉强的样子，赵琦雯心中一动，难道真的有另外一种可能？直盯盯看着她的眼睛逼问，“刘凯瑞，你认识吗？”
罗心衣眼神儿不自然地躲闪了，这个名字，虽然只听过几次，又简直像拿刀子刻在心底，名字主人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哪怕只见过数面也深深地压抑在回忆深处，可她有她的顾虑，她只能躲开赵琦雯的视线低声说，“有点儿耳熟，不怎么记得了。”
“撒谎！”赵琦雯看出了罗心衣的犹疑，抓住她想去剥小龙虾的手，逼她和自己对视，“就是在那个你跟了赵世聪的夏天和他大概打过照面，如果真的是完全无关的一个人，隔了这么多年，你根本不会记得这个名字，告诉我，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
“没有！”罗心衣简直不能再冷静了，“你为何非要执着于那个夏天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是我自己贪慕虚荣背叛朋友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就能做凤凰，是我自甘堕落与旁人无忧好吗？！是我，都是我…”
“罗心衣，我们曾经那么要好，我真的不明白…”赵琦雯委屈地落下泪来，她不明白自己的一腔热忱怎么就要被人浪费，不明白物质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改变一个人…
“对不起，”罗心衣挣脱开她不再用力的手，摘下手套痛苦地抱头，“我知道你想要找个理由为我开脱，可是我没有理由。下三滥的我不配拥有你这样的好友，你已经为我们的友谊努力了太久太多，都是我的错，你走吧，就当曾经的罗心衣已经死了。”
赵琦雯扶着茶几从地板上站起来，泪眼婆娑地看了蜷缩成一团的罗心衣一会儿，她现在基本能确定罗心衣和刘凯瑞都撒谎了。狠狠地抹去腮边的泪，赵琦雯像是要从脑海里彻底擦去一段记忆，又像是要把什么记起。罗心衣不肯说，赵世聪也不会说，没关系，刘凯瑞这条线索还在，就不信自己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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