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讲师跑到主席台中央站定,双手在空中一挥。如同音乐家在指挥她的乐队,让收声的那个动作。一只手里握着一只话筒,没有线的那种。大家立刻就鸦雀无声,主持人也退到一边去了。
讲师抛了了一下话筒,漂亮的接住,开口说话:“各位勤奋的家人!早上好!”
下面的人开始鼓掌,大喊早上好。
教师等着声音小了些,伸出拿话筒的那只胳膊,做了一个漂亮的收手的动作:“我是你们的老朋友,蒋爱国。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由我来带领大家驶向财富的海洋。”
蒋爱国声音铿锵有力但不失温柔,详细的介绍了一种销售形式以及这种销售形式传入到中国的过程,世人对这种销售形式的误解。
蒋爱国又从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起了投身这种销售形式有多么的好。为了凸显自己的诚意,举起了不拿话筒的那只右手,让大家仔细的看。
康妮打从蒋爱国一上台就觉得哪里有点别扭,直到蒋爱国走下主席台,在主过道上来回踱着步讲课的时候才发现,是因为她拿话筒的是用左手。康妮还想,也许这就是左撇子吧!
芳姐和刘姐相视一笑:“又来啦,卖惨了!”
康妮仔细的看着那只举起来的右手,只看到那手直直的向上方立着,如同学生举手一般,手指一动不动。手指纤细笔直,温润如脂,比拿话筒的左手要漂亮的很多。
康妮心中一动,难道是一只假手?但是又看着上面有关节的褶皱和淡淡的汗毛的痕迹。
蒋爱国在会场里走了一大圈,那只手就那么一直不动的举着,胳膊前后晃动让周围的学员能更好的观察。
关子卖的差不多了,蒋爱国用一种沉痛的语气说:“大家不用看啦,这只手就是一只假手。尽管是最逼真的,但它终究是一只假手。”
学员中一大半人都发出了惊叹和可惜的啧啧声。另一部分应该都是老学员吧带头鼓起了掌。
蒋爱国的语气也随之转换:“这是上天对我的一道考验。幸运的是我通过了。尽管这只手不能动,但我的生活并没有受到这只手不能动的拖累。反而这是我身上最大的奢侈品,一只漂亮的手。”
掌声又响了起来。
蒋爱国带着回忆的表情,用着讲故事的语气,娓娓道来:“我父母都是工人。我出生的时候,他们工作都很忙,也没有专门的人照顾我。有一次,我父亲下班路上耽误了几分钟,我妈妈怕上班迟到早走了几分钟。中间有那么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人照料我。我摔倒在炉子边,一只手伸进了炉子里。等我爸爸赶回来。两岁的我已经晕了过去,翻倒的炉子也熄灭了。我妈妈出门的时候就怕爱动的我从床上爬下来靠近炉子,所以没给炉子加火。”
蒋爱国停了几秒钟,康妮的心觉得在这几秒钟抓得紧紧的,一个两岁的孩子手被烧是多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