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姐也曾向大金链打听过,宋嘉弥在楼里应该算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说她有能耐吧,她又被送进了楼里进出不自由。说她没能耐吧,她可是张真源牵着来的第一个。
“这,她……是藏起来还是送出去呀。”
虹姐平时喊宋嘉弥椿儿,但是一想到张真源说的——除了他谁也不能这么叫。倪虹心里多少有些矛盾。
大金链也犯怵,思考了会儿,在前厅打转,“送出去呗。”他想着宋嘉弥被带回来这么些天,张真源根本没提过这号人,说不定连自己骗过来的是谁都不知道。
他身边美女如云,哪里差宋嘉弥一个。
黑长直在楼里少见,清纯的女孩格外讨人喜欢,有钱人常向虹姐打听宋嘉弥,但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糊弄过去。
“爷,您看啊。”
“是她吧?您描述的。”
倪虹抓着宋嘉弥的手腕拉到男人面前,西装革履容光焕发。
“她新来的,什么也不懂,就怕会扫了您的兴。”倪虹不动声色地又把宋嘉弥往身后拽。
他多看了宋嘉弥两眼,眼神里闪过好奇和兴奋,在为第一次在灰色地带见到这样的绝色佳人而庆贺。
小姐们往上围,团团把男人围在中间拥着走了,宋嘉弥看那架势,也猜到了他身份不一般。
男人没再纠结于她。
本来也不该有宋嘉弥。
“准备好吧。下一次就没得糊弄了。”
到这来的哪一个不是有才且多金,不同于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他们足智多谋,他们多了些贪婪和看上了就必须要得到的偏执。
和张真源一样。
他们见过,很早之前在咖啡店、在甜品屋、在几乎每一个宋嘉弥出现过的地方。
倒也不是对宋嘉弥有什么情感,而是讨债的时候,玩似的出现。
他总是悠闲的坐着,和宋嘉弥忙碌的生活状态相反。
给宋嘉弥递一张纸巾,关上漏风的窗。他们明明不认识,却好像见过了很多面。
宋嘉弥对张真源的定义是模糊不清的,但是终归和坏人沾不上边。
可他似乎就是坏人。
没有虚拟的边界,他摆明站在黑白分明的另一头。
一来二去,宋嘉弥对亲哥哥明显很警觉,他只是出现在宋嘉弥的视线里,她就会敏锐的察觉到并且从皮肤里长出刺来,用尖锐的一面对着他。
“小椿,哥真的没法子了,不然任谁说去,哥都不会来求你。”
他说,只要去见他们老大一面,他们就会多给他一个月的期限。
灰色地带的外围是改造后的,绿瓦红砖,古典氛围浓郁,在闹市区里显得不大合群。
到了夜里嘈杂的鼓声乐声长久回荡,一推开门就是闪着人眼的彩色光。
张真源倚着二楼围栏,手里是高脚杯葡萄酒杯,里面却装着香槟,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像是占据天下的王,在安宁中享受国度里的欢愉。
他只是对宋嘉弥举杯,她就放下了所有戒备。
角落的鲜花开的正盛,像是服务生刚从枝头剪下来,插进古董花瓶里的。红的、蓝的、黄的、粉的、绿的,它们在黑夜里绽放,终将会在坟墓里凋零。
张真源你也一样。
张真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