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现,我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倪虹没有骗宋嘉弥。
当衣冠楚楚的禽兽们再次出现的时候,没有人把她拉到身后,用一些烂俗的借口把宋嘉弥往身后拽。
宋嘉弥变成了站成一排像商品一样任人挑选的女人中的其一,黑长直被发网裹起来,倪虹给了她一顶红发色大波浪的假发套。“不是送你的,从你的钱里扣。”
大家都说倪虹心软,想尽力保留宋嘉弥的心里的纯净天地,让她脱下假发、卸下厚重明艳的妆容的之后,还能做自己。
宋嘉弥冷笑,难道不是为了有一天张真源想起她,无论他怎么看宋嘉弥,倪虹都有周旋的余地。
倪虹总是一副语重心长为了宋嘉弥好的样子,把她包装成头牌,站在一行人里最显眼的位置,来一个贵人就侧头耳语,恨不得把宋嘉弥推销给全世界。
可宋嘉弥总是搞砸每一次。
“傻姑娘,还完债就可以回家了。”
倪虹揽着宋嘉弥的肩往走廊尽头的包厢里走。
宋嘉弥你为什么在这?
宋嘉弥你为什么还在这。
还完债就可以回家了。
高利贷利滚利,赚的多可只能还得上利息。
进了灰色地带的门,这辈子都找不到出口。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不规律,宋嘉弥被倪虹推着向前进。
张真源明明是造成她悲剧人生的罪魁祸首,怕是日日逍遥自在快活似神仙。
他坐在人堆里,却没人敢挤他,左拥右抱,美女手里举着酒,被张真源拥着。
看宋嘉弥的那一眼里是漠视,再来是玩味十足。
张真源打发走了左边的女生,拍了拍沙发染宋嘉弥坐下。宋嘉弥望而止步,她猜不出张真源是认出她来了,还是只是把她当成具有新鲜感的新事物。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宋嘉弥没有吭声,坐在他身边被他揽着,他喝完了一杯就为他倒下一杯酒。宋嘉弥只负责劝张真源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
张真源酒量很好,几瓶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宋嘉弥变着花样给他兑了高浓度的酒,花言巧语还不容易才骗他咽下。
张真源的容貌生的很是标志,英气十足。酒精和烟草的味道掩盖住了他身上清晰的沐浴露的气味,甘醇却又刺鼻。
宋嘉弥张哥。
宋嘉弥张哥?
宋嘉弥连叫张真源两声,他没有反应,只是用手遮住眼睛,嫌光刺眼,脸往宋嘉弥的肩膀上埋。
宋嘉弥假意打翻了玻璃瓶子,趁服务员来收拾的空档惨了一片最锐利的。
她想让他死,他就不能和她并肩。
张真源喝的有些迷糊,大金链来叫他,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张真源说,可他听了一遍又让大金链子再说第二遍。
张真源你再说一遍?
“他和他老婆,刺瞎了大钟的眼睛,又跑的没影了,一分钱都没讨回来。”
张真源谁和谁老婆?
张真源又问第三遍。
“就那黑长直的哥哥。换不起钱把妹妹卖了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