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链子没认出宋嘉弥,他说的就是宋嘉弥的哥哥,当着她的面,没有一点避讳的想法。
当然也可能是并不知道宋嘉弥是谁。
张真源抓回来。
张真源先打断一条腿。
大金链子习以为常,说了句“好的,哥”就往门外退。
张真源等等。
张真源他妹妹呢?
“在楼里呢,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藏着,跟她哥一个样儿。”
张真源笑两声,没有接话。伸手打发走了大金链子,揽着宋嘉弥的手在她上半身游走。
宋嘉弥这么多人呢。
宋嘉弥张哥。
无论是倒酒还是拒绝,在张真源看来都是笨拙的把戏。
宋嘉弥手握着玻璃碎片的扎进掌心,血迹顺着皮肤的纹理席卷每一寸,红色的液体悄然无声的滴落在地上,用余光瞥到,宋嘉弥就用高跟鞋底在血迹上摩擦。
灰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一道一道的痕迹,宋嘉弥稍微减轻了手里的力量。
张真源的手顺着宋嘉弥的肩膀滑动到她纤细的腰上。
张真源凑近她,呼吸近在咫尺,靠在宋嘉弥耳边细语,呼出的气息让宋嘉弥不由地向想躲。
张真源那我们走。
张真源抱起她,不合脚的高跟鞋从宋嘉弥脚上掉落,她挣扎想去捡。
张真源不要了。
张真源咱不缺这一双鞋。
张真源下次我们买新的。
宋嘉弥我不想要新的。
宋嘉弥我念旧,我想家。
大概真的是醉意上头,细长的走廊,张真源走不成直线。
宋嘉弥有些害怕,她用拇指和食指抓住张真源衣服的一角。
张真源稍微愣了愣,脚步停滞,偏过头盯着宋嘉弥的眼睛。
水汪汪的眼睛是棕色的,看起来会像狗狗一样忠诚可靠,瞳孔里映着张真源的脸。
走廊的尽头是直达电梯,电梯就停在二层,他们只等待了电梯门缓缓打开的空档。
张真源这才是你的家。
张真源小椿。
张真源分明记得她,他分明知道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是谁,却还是当着宋嘉弥的面,要打断她哥哥的一条腿,让宋嘉弥来还她哥哥欠下的债。
张真源按理来说我应该谢谢他,把你送到我面前来。
张真源但是……他是谁啊?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背叛我们小椿。
张真源背叛的人都该死,打断他一条腿已经是便宜他了,你要他的命我都会给你要来。
宋嘉弥可我不要。
张真源那他也该死。
张真源背叛的人都该死。
总有能能把自己撇到正义的阵营里,他不是好东西,可张真源也不是。是张真源先背叛世界,他他却又要反过来制裁世界。
宋嘉弥也说不清她是怎么浑浑噩噩过完这些日子的,就连过了多久她都得先翻翻日历。
她在五月七号画了个红圈,今天应该已经七月份了吧。
上私立高中的小少爷放暑假了,成天坐在卡座的沙发上赌。
自尊任由有钱人践踏,只要他有钱,他就是上帝,就可以把钞票砸在你脸上,因为他爱看钞票漫天飞的景象,更爱看你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把钞票捡起来的样子。
在这里好像一切都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