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面在审讯中就已经在联系总司令，只不过在袅袅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中，已经不是单单由他做中间人文字汇报就可以的程度了。
所以在袅袅说话间，他就已经点开了总司令的通讯号码。
“能够再详细一点的说说，是谁死了吗？”
王面把手机开免提，放置在桌子上，正对着袅袅。
“...”袅袅动动眼睛，睫毛轻扇，“所有神明，在迷雾降临的时候，以近乎献祭的方式，化作界碑，阻挡了迷雾的吞噬，他们全都入了轮回。”
“那些凡人说，神明，在他们眼中是高高在上的端坐莲台，不染尘埃，不食烟火。”
但是，他们什么样子，袅袅能够不清楚吗？实际上的他们，就算吵得、闹得、不和的再凶，在人间有难的时候，都选择了一同祭出修为肉身。
然后，“....天庭破碎，所有的，全都化作了界碑，镇守在大夏边境，所以，大夏百年来都无神。”
“我还记得，当初的他们，意气风发，开朝会的时候个个严肃着脸，但是下了朝会，都是勾肩搭背，笑得灿烂，甚至还会一起约着来月宫给我梳毛。”
袅袅红着眼，回忆起记忆中他们的模样，眼泪脱框，她毫不在意。
“他们还和嫦娥姐姐探讨怎么把我养的更好，说天马油光水滑的，我也该这样。”
“我本该追随姐姐他们的脚步的。”
“袅袅乖，离开吧，等我们回来。”
她仿佛还能听见当初嫦娥姐姐梳着她的毛发，温柔的哄着她的声音，随后，她就没了意识。
但是她知道，“......天宫不止我一只迟迟还未飞升成仙的仙子，还有的是瑶池里的莲花化形，还有的是蟠桃园里的蟠桃有灵。”
“那些比我年纪还小的飞升上来的的仙子，活泼灵动，他们还那么年轻。”
“但是后来，她们全部都选择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整个天庭，就我一只严格来说半妖半仙的玉兔活了下来，入了人间，沉睡百年。”
“所以，那些倒下的，全部都是当初对着神仙的宫观庙宇说不好听的话的人是吗？”
“......”袅袅沉默了一会，点头，“是，我怎么允许那些凡人在他们的宫观庙宇前，那么放肆，说出那些话。”
“对神明不敬，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而已，等到过了年，他们就都能够好了，我已经够手下留情了，毕竟还留了他们的命。”
袅袅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小小的手机屏幕里，那位总司令的眼睛。
他没怎么说，只是点点头，留下了一句“我知道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至于他给王面回的消息，就只有王面一个人知道了。
隔壁房间的，听完了袅袅的叙述，已经个个都哇哇哭，一边哭一边擦着他们脏的一塌糊涂的脸。
原来大夏不是无神，而是因为他们的神明早在灾难来临前就护住了他们。
他们才不是没有神明的大夏人，与之相反的，他们反而是最得神明看中的人。
就像是跌跌撞撞长大的孩子们，身旁没有父母的身影，但是突然知道，原来父母早在一开始就为了保护他们，为了让他们有个安全长大的环境，已经牺牲掉了。
他们不是被父母放弃的孩子，反而，他们是父母最看重的孩子。
袅袅叙述完，就开始放肆的哇哇大哭，哭的抽噎，“给我点纸。”
“啊？啊啊，好的。”王面还有些懵，随后递出一包抽纸，看着袅袅坐在那里抽着纸哭的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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