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2

“只是她今日哭得这么厉害，明早起来眼睛怕是要肿的不能看了，你这做阿母的，记得让人给她备上两个熟鸡蛋，消消肿，再煮点润喉茶，润润嗓子。”

“嗯。”

声音渐渐远去，程始的絮叨声、萧元漪的附和声随着他们的脚步逐渐掩入夜色，直至微不可闻。

深夜，起了凉风，一片月色和夜色中只留下了树叶刮过地面的声音在这静景中生动异常。

程始和萧元漪今夜都有了心事，难得的背对而躺，各自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

天空刚刚破晓，微微露出一抹鱼肚白，淡青的天穹中影影绰绰镶嵌着几颗残星，屋檐梁柱上浸有一点湿意，花草树叶尖尖处垂挂着几颗露珠，在晨光的照射下格外闪耀动人。随着几个起来做早饭的仆妇在庭院中穿梭，程家逐渐开始喧嚣起来了。

程少徵和程少商昨夜歇的比较早，今日早早的就醒了。

程少商醒的比程少徵还早上一些，发现自己躺在阿姊怀里睡了一宿，昨夜的记忆纷纷回笼，顿时又羞又囧。

在阿姊怀里继续窝了一会儿，发现她还没有要醒的迹象，程少商胆子大了一些，改窝为趴，猫起身子来细细打量程少徵，昨日白日里她便觉得她家阿姊生的极好看，如今这般凑近了看，白玉无瑕的肌肤、剑眉斜飞、鼻梁英挺，唇瓣嫣红，真真是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好看。

程少徵和凌不疑一路直奔京都查军械一案，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如今骤然间公务松懈下来，自然是比平时睡得更沉一些，起得更晚一些，不过任何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士哪怕再松懈，脑海里也会保留一根弦，以作警惕。

早在程少商醒来在她怀里移动的时候，程少徵就已经醒了，之所以还装睡不过是想看看她家溺溺想要做些什么，当听到溺溺情不自禁的呢喃着“阿姊真好看”时，程少徵就忍不住了，浓密的睫毛缓缓离开下眼睑，露出那双盛有璀璨星河的眼睛，与溺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阿、阿姊，你醒了。”被发现偷看的程少商手忙脚乱的从程少徵身上爬起来，低着头，眉眼垂下眼睛直盯着自己的寝衣，不敢抬头张望，一副心虚的模样。

“嗯，刚醒，溺溺刚刚是在看阿姊吗？”

“阿姊生得好看，溺溺就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听出程少徵语气里的戏谑，知晓她未曾生气，程少商的紧张感顿时消除了许多，也敢和程少徵开玩笑了。

“好看的东西就是给跟人看的，溺溺以后看阿姊，可以随意看，而且我家溺溺生得这般花容月貌，阿姊也想多瞧瞧呢。”

程少商在程家受葛氏苛待这么些年，平日里最看重的就是吃饱饭穿暖衣，不受忍饥挨冻之苦就万事大吉了，至于维护孩子的身心健康需要适当的夸赞之类的，是没有人在乎的，她自己也不甚在乎。猛然间被阿姊这么一夸，程少商脸上逐渐浮上红晕，不久就通红一片，显然是害羞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