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何昭君的目光望去，程少徵像是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眼睛一亮，眉头微挑，嘴角自然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他！少年长身玉立，眉目温润如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无害的气息，像只小兔子。不过与当初她无意间瞥到的那只温雅和煦的小兔子不同，这只兔子此刻在何昭君面前明显有些委屈。
仔细盯着灯谜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小兔子有些羞愧，软声弱弱道：“那个我不会，昭君，你换一个吧。”
“换什么换，你好歹也在白鹿书院学过几年，与袁公子做了几年同窗，他怎么什么灯谜都会解，我随手指一个，你就答不上来，我看要换的不是灯谜，是替我解灯谜的人。”
“袁师兄是绝世之才，普天下有几个人能赢得过他，我资质平庸，自然是赢不过的。”
小兔子被骂的委屈，温润的眉眼不自觉的向上蹙起，认认真真地为自己辩驳的同时还顺带肯定了一下袁善见的才华，却把本就觉得自己再次在程少徵姐妹俩面前丢脸的何昭君给彻底惹毛了。
“楼垚，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德行。”
“这位女公子，此言差矣，人贵在自知，这位公子分明是谦逊，如何能算的上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更何况，那袁善见也没有女公子说的那般才华盖世吧？”
见到有人为自己说话，楼垚感激地冲程少徵点点头，报以致谢。
被小兔子注视了，被小兔子感谢了，程少徵上扬的嘴角弧度肉眼可见的增加了不少，感觉心里也被蹦进来了一只小兔子，一碰一跳的，将素来冷硬的心肠踩得柔软一片，瞥向楼垚的余光愈发温柔。
“你说袁公子的才华不够出众？”
何昭君丝毫没有注意到程少徵与楼垚的眼神交流，或者说注意到了也不在乎，她对楼垚的态度一向不好，也不是没有人站出来给楼垚出头的，程少徵并非个例。她此刻在意的是居然会有人觉得袁善见的学问并非天下第一，周围许多的女娘公子也对程少徵投来诧异的目光。
要知道袁善见师从白鹿书院皇甫先生，三年前，朝中召选天下大儒辩经，年方十八的袁善见代师辩经，一战成名，自此名满都城，谁不赞他一声绝世之才。
“倒也不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袁公子定然才华出众，只是这位女公子赞他太过，若非观女公子应该与袁公子不熟，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呢。”
“你这是何意？”
“你说袁公子没有解不开的灯谜，又赞他才华盖世，可是天下之大，焉知没有比袁公子才华更甚者，灯谜之多，莫非他真能个个解出来。若真有一日遇见一才华更甚袁公子的人，或者袁公子有一谜没有解出来，女公子今日所言岂非成了对袁公子的嘲讽。”
“你……，我……”何昭君被说的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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