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盟发觉自己还在码头,老李从远处跑来向她挥手,“走啦小蒲,回去!”一晃神,她又来到警局,看见老李正在劝导和蒲盟闹别扭的于锦,“哎呀你一个男人有点担当,人家小蒲做的确实没错。一对人总要互相谅解嘛。”说完还拍拍于锦的肩,笑的和蔼。“如果我爸还在,应该也很爱笑吧。”蒲盟愣了会神。又被拽回码头。码头上已是中午。“来来这边卸货”“从这边走”蒲盟看见老李静静躺在那,过路人来来往往,没一个停下来。蒲盟飞奔上前,“有没有人帮帮我?”“救救他,他是为百姓,为你们受伤的!”蒲盟的发丝被海风恶作剧般飞扬起来,遮住了眼,一切不得见。“蒲盟!”
蒲盟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关切的脸。“又做噩梦了?”“东医生……”蒲盟勉强用有些麻的右臂撑起上半身,看易东离在笑。“我叫易东离,不姓东。不过还挺有意思,你可以这么叫。”蒲盟苍白的双唇扬起一个虚弱的微笑,“又麻烦你了。”“行啦,又见了。现在咱俩算朋友吧。”蒲盟认真的点点头。东离性子并不扭捏,有几分蒲盟欣赏的豪气。正准备说话,就被一个冲进病房的人打断了。“蒲小盟!你算算这工作一年都进来几回了?你这么想见东离吗?被刀捅,捣黑社会那帮贩毒的被拿着斧头追,上次跑酷追小偷胳膊错位,这次连枪都打上了,怎么地,下次是不是得拿大炮轰了?”“你把伤集齐是不是能召唤神龙啊!”蒲盟盟确实懵了,惊人的脑回路让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差点被斧头砍?”“你是不是傻啊蒲盟,这是重点吗?还不是你睡觉的时候我看见背上那一道疤。”于锦没再说话,房间里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有的弱有的重。
“我先查房去了,有事找我。”易东离见状不妙,快步离开了。于锦低着头从一边拿了个小凳子坐到床边,握住蒲盟骨节分明的手。“你妈知道吗?”“别和我妈说啊,还有千金,让她们担心也没用。”“让我担心你就忍心是不是?你每次都自己扛,我的承受能力再强也他妈承受不了。”于锦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直直盯着蒲盟,目光好像要把她穿透。“对不起。”一向以插科打诨糊弄的蒲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把手握的更紧,晃一晃。“这个毒品链你查定了,这趟浑水你蹚定了是不是?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是吧?”“是。这是我爸用一生去守护的,也是我,想用一生守护的。于锦,你……”“先休息吧。”于锦沉默的站起身,带起一片冷峻的风。“小浴巾,我守护的的东西里,也包括你啊。”蒲盟躺下,将自己缩在宽大的蓝白病号服里。窗外的大树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病房外的于锦,坐在地上捂着嘴哭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