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所说的可是真的?当地的县令怎会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玉龙听完珊珊的叙述,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这简直荒谬至极。
徒弟,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五味瞧着玉龙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不禁偷偷翻了个白眼,随即忙不迭地拉过玉龙,压低声音细细道来,“我跟你说,这本地的县令定是个极好色之徒,不然怎会抓走那么多民女。而且,我敢打包票,这些女子全都是未婚女子。”
“未婚女子?”玉龙闻言,心中惊骇更甚,连忙又转向珊珊求证,“珊珊,五味所言可都是真的?”
“天佑哥,正如五味哥所说,那些女子确实都是未婚女子。”珊珊深知事情的轻重缓急,见玉龙发问,立刻沉声答道,神色凝重。
玉龙眉头紧锁,再次向珊珊追问道:“珊珊,那你可知县令为何要抓这么多未婚女子?”他心中暗自思量,试图探寻这件事背后的内情。
能有什么内情呀!徒弟,不是师傅说你,有的时候你可真是石头脑袋的兄弟——木头脑袋。”五味忍不住在一旁插话道,“你动动脑筋想想,抓未婚女子能干什么?要么就是本地县令好色,想纳妾;要么就是他想通过裙带关系起家,便走了歪路,把裙带关系发展到了极致。所以他才抓走了那么多的民女,从中挑选出一些漂亮的,然后特意培养这些美貌多才的养女,专门用于拉拢官员。这些美貌有才的女子,只要好好培养几年,就能成为他用来结交上官和同僚的‘扶家魔’。毕竟这世上哪有比姻亲更可靠的关系?而养女不是亲女,这样就算以后出了事,也不会牵连到他自身。必要时,说舍就舍了。民不与官斗,在这枫荷县,本地县令就是最大的官,百姓又能拿他怎么办呢?”不等珊珊说话,五味一脸生气却又十分无奈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对世态炎凉的感慨。
”难道本地县令就不怕那些百姓去太守那里告状吗?”玉龙闻言,心中愈发震惊,他着实不知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内情,更不知事情竟能如此操作,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
五味冷笑一声:“百姓?一般的百姓哪有能力去太守那里告状?再说,只是一个女儿,有些人家为了儿子和生计,只能忍了。除非是那种特别疼爱女儿的父母。但本县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抓那么多民女,想必是上下都打点好了。官官相护,就是有些百姓想告,也求告无门。这官场上有几个不畏惧权贵的清官?大多都是些……唉,水至清则无鱼,只是没想到这些官员竟然如此可恶!”
玉龙看着五味义愤填膺的样子,连忙劝道:“好了,五味,别生气了。等小羽回来,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位林县令吧!”
“好了,五味,别生气了。等小羽回来,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位林县令吧!”玉龙见五味气得炸毛的样子,连忙劝慰道。
“什么?去见林县令?要去你自己去,别想拉上我!”五味闻言,立刻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刚刚珊珊突然运用武功,连招呼都不打就飞檐走壁地回来了,让我追着跑了一路。珊珊啊!我可不会武功,这一路上全靠两条腿在跑。加上我之前又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现在只想在客栈好好休息休息!”
“五味哥,对不起哦!我打听到消息一时太过震惊,所以没有考虑到你。”珊珊听五味这么一说,想到他在自己之后回来时那气喘吁吁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向五味道歉,语气中满是歉意。
“珊珊,你我之间没必要道歉。”五味摆了摆手说道,随后又对玉龙道:“再说,一个县令能公然下令抓这么多民女,他背后一定站着朝中一个大人物。没准是哪个王亲国戚、王爷侯爷为了纳几个小妾让人做的。我刚刚说的这些,你要是没听到,那我就再说一遍。自古民不与官斗,你现在听见了吧?”五味见玉龙又要去见县令,立刻气呼呼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对玉龙的不放心。
“王亲国戚?就算是王亲国戚,也可以告御状,怎么会求告无门呢?”玉龙听五味这么一说,沉着脸生气地说道。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不公,更无法忍受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
“告御状?一个平民百姓怎么有那么大的能力去都城告御状?”五味闻言,不禁嗤之以鼻,“只怕在半路上就被人拦住杀了吧!就算真告了御状,但国主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查这等小事?只怕也是委派其他官员来查。毕竟蝼蚁之死,上位之人怎么会在乎?就像你我踩死一只蚂蚁,不,就算是一群蚂蚁,你我在乎吗?我告诉你,你不会在乎,我也不会在乎。”说完,五味没等玉龙反应过来,就叹息着回房去了。只留下玉龙和珊珊在房中沉思,气氛一时变得异常沉重。
一刻钟后,外出打听消息的赵羽也回来了。他的归来打破了玉龙的沉思,也带来了新的消息。
“公子,我回来了!我打听到林县令他……”赵羽伏在玉龙耳边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凝重和急切。
“小羽,想不到这位林县令竟然目无王法、胆大包天!”玉龙听完赵羽的汇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走,小羽,我们去县衙会一会这位林县令!”
“天佑哥,我也去!”珊珊见玉龙和赵羽要走,连忙说道。她实在不放心玉龙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凶狠的县令。
“珊珊呀!你留在客栈陪五味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了。”玉龙看着珊珊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满眼心疼地说道,“你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可是天佑哥,你去县衙,我不放心呀!”珊珊想起这一路上玉龙受到的大大小小的伤,紧张地说道。她再也不想看到玉龙受伤了,她要一直跟着玉龙,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好了,珊珊,有小羽陪着能出什么事呀?”玉龙轻声安慰着珊珊道,“你就放心吧!在客栈好好休息。”
“放心吧!珊珊,你在客栈好好休息,我会好好照顾好公子的。”赵羽也在一旁劝道。他知道珊珊的担心,但他也相信自己和公子能够应对一切。
“那……天佑哥、赵羽哥,你们早去早回吧!”珊珊见玉龙和赵羽都这么说,虽然心中仍有不舍和担心,但也只能勉强答应了。她知道,自己不能成为他们的累赘,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等待他们的归来。
枫荷县县衙
玉龙亮出大玉圭,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随即被枫荷县令林百福恭恭敬敬地请进了县衙。
县衙内部
“臣枫荷县县令林百福,参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赵侯爷,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位身着县令官服的中年男子,对着玉龙和赵羽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然而,林百福行完礼后,玉龙却并未立刻让他起身,而是将他晾在那里,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也不发话。终于,玉龙面色凝重,沉声问道:“林县令,这几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国主,臣实在不知国主所言何事,还请国主明示。”林百福揣着明白装糊涂,试探性地问道。
“明示?你这几天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把整个枫荷县都搅得人心惶惶,还要本王来明示你?”玉龙见林百福一问三不知,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温怒。他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本王问你,林县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抓捕那么多的民女?还不快把人全部放了!否则,本王摘了你的顶戴花翎,斩了你的脑袋!”玉龙的眼神凌厉,语气冰冷。
“国主,这不关臣的事啊!是太后让臣这么做的!”玉龙突然展现出的王者风范,带着极大的压迫感,让林百福喘不过气来,他惶恐地说道。
“什么?你找到我母后了?还不快带路,本王要见她!”玉龙一听林百福有了太后的消息,立刻高兴得忘了刚才问责的事情,连忙让林百福带自己去见太后。
“国主、侯爷,请随臣来……”林县令松了一口气,急忙擦去头上的冷汗,爬了起来,上前带路。他一边走,一边做出请的姿势,显得毕恭毕敬。
县衙后院正堂
“太后娘娘,您看谁来了。”林县令一边推门,一边说道。
“林县令,谁来了?”这时,太后看见了林县令身后的玉龙。
“浩天?不,不,不,浩天已经死了……”太后看见玉龙的模样,恍惚中觉得看见了先王,但转念一想,先王不会那么年轻。那眼前这位被林县令恭敬相待的男子,这个和先王一模一样的男子,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吗?“你是龙儿,我的龙儿……”太后泪眼婆娑地问道。
看到眼前的太后,玉龙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当年母后为了让自己逃生,故意砍断吊桥,阻止追兵追捕自己的情景。她一边让自己快走,一边毅然决然地跳下悬崖。想到这里,玉龙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太后,哽咽着说道:“母后,我是龙儿啊!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这时,赵羽和林县令识趣地关上门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分别了二十年的母子。他们深知,此刻的相聚,对于这对母子来说,是何等的珍贵和难得。
林县令与赵羽告罪一声,便匆匆前往县衙处理公务,而赵羽则坚守在玉龙宫门外,寸步不离。
玉龙与太后一番深情叙旧,母子之情溢于言表。待情绪稍缓,玉龙关切地问道:“母后,您怎会出现在枫荷县的县衙之中?”
太后望着玉龙,眼中满是慈爱,轻声道:“龙儿,为娘此行偶遇屠龙会之人,幸得林县令之女怜心相救,才得以脱险。”言罢,太后轻轻一笑,似是不愿让玉龙过分担忧。
玉龙闻言,心中一惊,他深知屠龙会的狠辣,连忙追问:“什么?母后遇到屠龙会的人了?那他们有没有对您不利?””回想起自己数次落入屠龙会之手所受的苦难,玉龙不禁为太后担忧起来。
太后见玉龙如此紧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安抚道:“龙儿,你别着急,都过去了。你看母后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母后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是怜心救了母后。”
玉龙闻言,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随即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以及林县令先前的言语,于是向太后询问道:“既然母后无事,儿臣便放心了。那母后,您为何让林县令抓捕那么多的民女呢?”
太后闻言,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龙儿,母后让林县令寻找那些民女,是为了给智升找个好媳妇。”
“智升?”玉龙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疑惑。
太后见状,便解释道:“龙儿,智升是母后在民间收的义子。这二十年来,一直都是智升在照顾母后。龙儿,你稍等一下,我让智升来见你,可好?”
玉龙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连忙说道:“儿臣都听母后的。智升照顾了母后这么多年,儿臣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太后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龙儿,你先自己坐一会儿。母后去叫他们过来。”
过了一会儿,太后领着一对男女和赵羽朝玉龙走来。那对男女一见玉龙,立刻恭敬地行大礼参拜:“草民(民女)拜见国主。”
然而,他们的礼还未行到一半,就被玉龙亲手扶了起来。玉龙感激地说道:“两位照顾我母后多年,理应是本王感谢你们才是。多谢两位照顾我母后。”说着,玉龙便要躬身行礼。
欣慈和智升见状,连忙扶起玉龙,惶恐地说道:“国主不可,这都是草民(民女)应该做的。”
这时,智升越看玉龙越觉得眼熟,便忍不住问道:“国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是不是在松浦县买过草民的字画,还给了草民一个金元宝,不让找钱,还让草民写《孝思赋》广发众人的那位公子?”智升说着,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之情。他想起当年那位风度翩翩、出手阔绰的富家公子,买了他的字画,让他有钱给义母治病。而眼前的这位国主,与他记忆中的那位公子竟是如此相似。
玉龙闻言,心中也是一动,仔细端详着智升,随即笑道:“你就是那个卖字画的孝子啊!本王想起来了。”
智升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国主过奖了。”
玉龙感慨地说道:“原来本王曾经离母后这么近啊!可惜了当年本王没有认出来,要不然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太后闻言,也是感慨万千:“原来我们母子曾经离得这么近啊!”
这时,智升见气氛有些伤感,便转移话题道:“国主,不知国主您是怎么找到太后的?”
玉龙闻言,轻声向智升讲述了寻找太后的经过。智升听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即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太后说道:“娘,我不是和您说了吗?我早有意中人了。您怎么还……”
太后闻言,吃惊地问道:“你有意中人了,是谁?你怎么不告诉娘呀!”
智升闻言,看了一眼周围众人,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欣慈。
这时,玉龙看到被太后问得欲言又止的智升,又看见因智升看过来而脸色微红的欣慈,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作为一个有心上人的男人,他太知道智升那眼神的意思了。
于是,玉龙笑着扶过太后,对太后说道:“母后,这不是近在眼前吗?”
太后闻言,顺着玉龙的目光看去,只见欣慈和智升双双脸红。太后顿时明白了过来,假意责怪道:“欣慈、智升,你们俩相互喜欢怎么不和娘说呀!”
“龙儿,咱们可要好好的为智升和欣慈操办婚礼呀!”太后笑容满面地对玉龙说道。
玉龙闻言,自然答应道:“放心吧,母后。儿臣一定好好为义兄和苏姑娘操办婚礼,来答谢他们多年来对母后的照顾。这是喜事,儿臣自然义不容辞。”
欣慈和智升闻言,感激涕零,连忙说道:“多谢国主。”
智升留意到一旁的赵羽,随即上前行礼,恭敬地说道 : “这位就是忠义候赵羽赵候爷吧?草民见过赵候爷。”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羽扶了起来。赵羽客气地说道:“智升兄客气了。。赵某不过一介武夫,当不得如此大礼。”
太后这时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赵羽,感慨地说道:“原来是赵将军的儿子小羽呀!龙儿的伴读。多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们龙儿。”
虽然太后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但赵羽却敏锐地察觉到太后的语气中似乎淡了几分。赵羽闻言,心中不禁一凛,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太后娘娘言重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这时,玉龙感觉到有点冷场。他虽然不知道赵将军和太后之间为何关系不和,但现在他刚刚找到太后,实在不想让太后不高兴。
于是,他忙对赵羽说道:“小羽,你先回客栈和五味、珊珊说一声我母后的事。然后明天带他们来见见我母后。再让那些衙役把那些女子送回去吧,和她们的家人解释清楚,她们只是暂时来县衙照顾母后的。”
“是,国主。属下这就去办。”赵羽行礼后,转身退下去办事了。
待赵羽离开后,玉龙笑着对太后说道:“母后,今天儿臣留在县衙好好陪陪您。咱们母子俩好好说说话。”
太后闻言,心中甚是高兴,连忙说道:“好,好。龙儿能留下来陪母后,母后自然开心。”
于是,母子二人便开始叙旧起来。玉龙向太后讲述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成长,而太后则向玉龙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思念和担忧。
在谈话中,玉龙还不时地向太后介绍着自己的好友五味和珊珊。他说:“母后,五味和珊珊是儿臣在途中遇见的好友。珊珊大方爽朗,是白武将军的女儿;五味幽默风趣,是儿臣亲封的大御师。”
太后闻言,对五味和珊珊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期待着明天能够见到这两位让玉龙如此推崇的好友。
随着谈话的深入,母子二人的感情也愈发深厚。玉龙感受着母爱的温暖和关怀,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而太后则看着儿子日益成熟和稳重,心中也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客来安客栈大厅内
五味哥,你说天佑和赵羽怎么还未归来?会不会被那个县令……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自玉龙离去后,珊珊便一直心不在焉。
“珊珊,别担心,以我徒弟和赵羽那石头般的脑袋和高强的武功,那个县令怎会是他们的对手?”五味见珊珊心急如焚,连忙出声安慰。
“五味哥,可猛虎也难敌猴群啊。要不,你还是和我一同去县衙找找天佑哥和赵羽哥吧!”珊珊哀求着五味。这时,赵羽推门而入。
珊珊瞧见赵羽归来,连忙迎了上去。见只有赵羽一人,她急切地问道:“赵羽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天佑哥呢?”珊珊见赵羽身旁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珊珊,公子已找到他的母亲,此刻正在县衙陪伴。林县令之事不过是个误会,如今那些女子都已归家。对了,珊珊、五味,公子让我明日带你们去县衙见见他母亲。今日就让公子好好陪他母亲叙叙旧吧,他们母子已有二十年未曾好好说话了。”赵羽知晓珊珊和五味心中担忧,忙将事情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
听赵羽如此说,五味和珊珊心中都为玉龙感到高兴。随后,二人便各自回房歇息。
夜幕降临,珊珊房间内
珊珊望着床上那一堆轻便的侠女装,心中暗自思量:这可如何是好?我怎连一件淑女的衣服都没有准备?哎,算了,还来得及。这样吧,我今夜便连夜赶制一件淑女些的衣服!不然,明日我何以去见伯母呢?想到此处,她连忙拿出针线,开始缝制起来。
烛光摇曳,针线穿梭,珊珊的心中充满了对明日的期待与对玉龙母亲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