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颜儿与辰儿正在漪兰宫的长廊上嬉戏玩耍。
“父王,您来看我们啦!”颜儿一眼瞧见玉龙出现在长廊的尽头,顿时满心欢喜,像只欢快的小鹿般飞奔过来。然而,当她看清玉龙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时,不禁惊呼出声:“呀!父王,您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呀?”颜儿的声音中满是惊讶与关切。辰儿也连忙转过头,看向浑身湿漉漉的玉龙,他一时忘了自己还因为珊珊生产的事在与父王赌气,急切地问道:“是啊,父王,您怎么全身都湿了?怎么不让赵公公给您打把伞呢?”
“好了,王兄,您就别说了,我来给父王擦擦。”说着,颜儿从怀中取出亲手为玉龙绣的手帕,其上蝴蝶栩栩如生,满含她对父王的深情。她准备为玉龙擦拭身上的雨水,然而,玉龙却不知为何,突然情绪失控,将颜儿猛地往旁边一推。手帕也被他狠狠地扔在地上,他冷冷地说道:“不要叫我父王,我不是你们的父王,我的孩子只有宣儿!”
颜儿毫无防备,被玉龙这一推,重重地摔坐在地上,疼得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父王,您怎么了?”辰儿见玉龙突然动怒,连忙上前询问,并试图将颜儿扶起,“来,王妹,王兄扶你起来。”可是,辰儿年纪尚小,再加上下雨地滑,他非但没能将颜儿扶起,反而两人一同摔倒在地。
颜儿见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疼爱有加的父王竟然如此对待自己,心中委屈不已,不禁哭得更加伤心了。
与此同时,在漪兰宫珊珊的房内,信儿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温热的米汤,满脸恳切地哀求着珊珊:“小姐,您就把这碗米汤喝了吧,您现在还在坐月子呢,身子可不能亏着。”
“信儿,也不知道佳儿吃了没有。”珊珊满脸忧虑,轻声说道。
“小姐,小公主一见到出尘师太的那串佛珠,就紧紧攥在手里不肯松,可见她是极喜欢的。”信儿见珊珊又思念起了小公主,赶忙轻声安慰。
“小姐,师太说了,十三年后你们自会再相见。小姐,您还在月子里呢,可千万不能哭,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办,小公主也不希望看到母后这样。”信儿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是啊,信儿,你说得对,佳儿她确实是喜欢的。”珊珊强忍着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坚定地说道,“我得好好坐月子,等着和佳儿团聚的那一天。信儿,你把这米汤给我吧。”
“珊珊椄过米汤,说道我怎么听到颜儿在哭呀?”珊珊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神色匆匆地走了出去。
珊珊接过米汤,突然眉头一蹙,疑惑道:“咦?我怎么听到颜儿在哭呢?”说着,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神色匆匆地走了出去。信儿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
“颜儿,辰儿,你们怎么了?有没有摔倒?快起来,下这么大雨,可别着凉了。”信儿和珊珊赶到后,只见颜儿和辰儿摔倒在地,两人连忙一人扶起一个。珊珊扶起颜儿,关切地问道:“颜儿,你有没有摔倒?你哭什么呢?告诉母后,母后给你出气。”
“母……母后,父王坏……他推了颜儿,还把颜儿亲手绣给他的手帕扔了,说他不是颜儿的父王,不许颜儿叫他父王。”颜儿一把扑到珊珊怀里,哽咽着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母后,颜儿以后再也不喜欢父王了,再也不理父王了。”颜儿委屈地哭诉着,小脸蛋上满是泪痕。
珊珊听完,心中一阵酸楚,她轻轻地将颜儿交给信儿牵着,然后冷冷地看向玉龙。她看着玉龙如今这副模样,心中怎能不心痛?但她还是强忍着心痛,冷漠地说道:“国主,您这是怎么了?这们大的雨,,竟连个为国主撑伞之人都没有?”
“珊珊,为什么呀?”玉龙伤心地问道。
“臣妾不知道国主在说什么。”珊珊冷漠地回应道,想到颜儿刚才的哭诉,她强忍着几分怒火说道,“如果国主今天来只是来欺负臣妾和臣妾的孩子,那……”珊珊话未说完,就被玉龙打断。
“本王有事要和王后聊聊,任何人不准打扰。”说完,玉龙便将珊珊拉进了屋里。信儿抱起哭得抽抽搭搭的颜儿,看到辰儿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走,连忙也将他拉走了,生怕他再受到什么伤害。
漪兰宫中,珊珊房内,玉龙满脸伤心愤懑,质问:“珊珊,你何故如此?”
臣妾实在不知国主所言何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珊珊眼神冰冷,话语间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玉龙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解,他再次质问,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珊珊,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你我夫妻一场,我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呢?你和唐风之间的事情,难道就不想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我与表哥能有何事?”珊珊神色清冷,反问道,那双眸子里满是疏离。
玉龙神情激愤,继续说道:“枣儿亲口所说,你与唐风暗中苟且,且这私情已持续长达七年。母后还从你宫中搜出了唐风写给你的信,信里字字句句,皆是对你身体的关切,还牵挂着颜儿和辰儿。若他们不是他的骨肉,他为何如此上心?为掩人耳目,他竟唤你久福、福宝,而我却从未这般亲昵地唤过你。”玉龙说着,语气中满是酸涩与嫉妒。
“若你说这是误会,那唐风为何至今仍不现身?还有信中的称呼,你又作何解释?”玉龙越说越激动,情绪几近失控,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发泄出心中的愤怒。
珊珊听闻玉龙提及自己作为皇甫懿珊的乳名和小名,一脸无奈又觉得好笑,她解释道:“我……我真的不知枣儿为何要这么说。至于那封信,国主确定是表哥所写吗?”
其实,玉龙对字迹之事一无所知,更不知珊珊乳名和小名背后的故事。当时,他听闻太后说珊珊与唐风有私情,整个人都愣住了,芷嘉与太后的争执,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中。
玉龙见珊珊沉默不语,不作任何解释,心中伤痛更甚,他哽咽着说道:“珊珊,我知怜心不该出现,宣儿也不该来到这世上,可如今我无力抹去他们母子的存在,你为何就不能试着理解我的苦衷呢?”
“司马玉龙,你这番话,真是让人心寒。你我成婚相伴已七年,若再加上相识的时光,足足有十二载了。我究竟是怎样的人,你怎会不知?七年前,你因太后要你纳怜心为妃,我心有不悦,但念及你对太后的孝心,我还是应下了。你曾承诺不会碰她,可新婚之夜,你们却有了夫妻之实,后来又有了宣儿。我虽不喜,但因他是你的骨肉,我仍拼命对他好。可你,为何不信我?”珊珊悲愤交加,眼中闪烁着泪光。
“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玉龙反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珊珊,就算怜心和宣儿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报复我,与唐风私通啊!”玉龙愤怒中夹杂着几分心虚,声音微微颤抖。
“既然如此,国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珊珊见玉龙竟误以为自己因怜心和宣儿的存在而背叛了他,顿时失去了解释的欲望,冷冷地回应道。
“珊珊,你承认了?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可知,这些年来,本王将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了你们母子三人身上,为此,本王甚至冷落了唯一的儿子宣儿。本王还一直想着,要将这楚国的江山托付给辰儿,可没想到……你和唐风,是不是觉得本王愚不可及,一直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珊珊,你怎可如此对我?”玉龙悲愤地怒吼,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解。
“我又何曾让你冷落宣儿?你若觉得我们母子让你疏远了宣儿,那如今你母后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正合你意?如今,我们母子三人已被你母后幽禁于冷宫,未得她令,不得外出。你大可全心全意地补偿宣儿,做他一个人的好父王。
反正,你刚刚也说了,你的孩子只有宣儿一个。”珊珊见玉龙仅凭一个宫女、一封模棱两可的书信,便否定了他们的孩子与深情,还将与宣儿不亲的原因归咎于她,终于对玉龙彻底死心,一脸淡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