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正低头写字的杨旭看到门口回来的江北。

“我就知道这小子嘴严，问不出什么来。”说完一整个人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向后靠了靠，“他也是聪明，吊着人胃口，跟我说了点儿看似是可有可无的信息。”

杨旭听到这话不禁好奇转身：“什么意思？”

“他跟我说的是何康生当年欠了一大笔钱，但是资料显示至少他入狱前没有债务，言外之意……他背后有人，并且跟李阳还有他那个合伙人脱不了干系。”

“哟，你真跟他说了？”

“我就没想过他是不是真的想知道真相，告诉他也无妨，信息不多，我知道他能猜到点什么，但是要查起来……呵，也不容易。放心，我给自己留了充足的时间。”江南抬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将杯中即将见底的酒一饮而尽，“还有你啊，好好的富二代你不当，真打算跟我一伙？”

“不然呢？真相这种东西……可不止你一个人追求。”

“呵，行啊，我这次可是认真的，你可得想好了。”说完他伸了个懒腰。

“看来是决定了？”

“李阳这个人我早就想干掉了，这么个黑心老板干了十多年了，这么说……我还算是为民除害了？哈哈”他轻笑。

“江队，有命案。”

江北带着一队人赶到现场，刚下过雨的泥土上留下不少清晰的鞋印。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确认了，王征天，男性，28岁，齐凌医疗有限公司销售总监。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的九点到十点。”

街角的墙边靠着一个人影，他默默向被警察和警车围住的地方看着，默念：“王征天……黑市的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江北站在死者的位置环顾四周，没有一处监控：“是谁报的案？”

“是几个女的，她们说是有几个人目击了案发现场，当时晚上没敢报警，今早来报的案。”

“让他们搜集现场证据，我们先回局里做笔录。”

“明白。”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做个笔录。你说你看到了案发现场是吗？并且你是认识王征天的没错吧？”

“是的，他是我领导，也算是朋友吧，我们几个都是摄影爱好者，就一起开了一个摄影小社团，平时在社团里聚一聚聊聊摄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对面的女人说不下去了，开始哽咽。

“那你能跟我说说当时发生的事吗？比如说，你们是什么时候聚餐的，他又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社团后街。”

“我们每周六晚上八九点都会在社团聚餐聊天，昨天我们活动结束，他说有急事先走了，然后我在他后面出来的，昨天下着雨，我就打着伞出来，转角就看见一个人影，像是拿着刀，然后他就倒下了，我当时……我当时太害怕了，天又黑，我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不急不急，你还能记得那个人大概的身形是什么样子吗？”

“那个人……不高，挺瘦的，身形看着像个男的，不过穿着黑衣服，我不能确定是男是女。对了，当时小雅好像也在我旁边刚出来，你们可以问问她记不记得。”

“六个人都问过了吗？”

“江队，都问过了，六个人里面有三个人看到了现场，所说的情况都能对上。”

“脚印呢？查过了吗？”

“查过了，只是这个鞋印确实不好找线索，这种鞋底的花纹是现在流行款式的鞋，要通过这点可能不好着手，看脚印的深浅凶手身高大概在165～175。”

“王征天？谁啊？”

“黑市的人，不过只是无名小卒一个，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会死在这么光明正大的地方。”江南右手手指有规律地轻敲着桌面。

“你怀疑……是黑市的人杀了他？”

“不，恰恰相反，据我所知，目前黑市没有消息泄露的任何迹象，不会有人要灭口，就算是有……按他们的个性，也会处理得干干净净，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