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启的皇帝,一个心怀天下却受制于命运,早早离世的帝王。邝露是被侍女从梦中唤醒的,“主上,您没事儿吧?”溟音担心地看着邝露,邝露还有些头疼,但是眼角湿润的感觉让她有些意外。
她抬手擦过眼角,指尖带着水迹,回头看着自己枕着的软枕,香妃色的云缎枕巾不知何时浸湿了一大片。
“主上,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医仙。”“不必了。”邝露拦住她,说道:“不用大惊小怪的,不过是梦魇了罢了,什么时辰了?可是宴会要开始了?”
“还有足足两个时辰呢,来得及。”溟音说道,“主上,奴婢帮您通通头吧,醒醒精神。”“好。”邝露在妆台前坐下,闻着桌上缓缓升起的龙涎香,问道:“孤记得从前寝殿里是不点香的,自孤回来为何日日都要点上香?”
溟音说道:“是海岚姑姑吩咐的,奴婢原先还担心主上不喜欢,主上可是觉得不舒服?奴婢这就撤下去。”
“不用了,这个味道很安心,点着吧。”邝露看着桌面上的首饰,拿起一支赤金红宝的九尾凤钗,看着钗头上凤口之中衔着的琉璃珠串珠,说道,“从前没注意到,孤倒是添了不少凡间的首饰,你还记得何时有的?”
“奴婢记得这钗是姑姑送来的,那时主上您还在历劫未曾归来呢。”
“那孤戴着的珠链也是那时送来的?”
“这倒不是,主上历劫回来之后就一直戴在您的脖子上了,您不记得了吗?”
邝露低头看着颈项间的项链,银丝编织而成的丝绦再坚韧不过,上面上下串联着两颗珠子,一大一小,一白一蓝,白色的是龙珠,蓝色的是上古鲛珠,具非凡品。
邝露想着梦中的场景,“朕这一生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唯有这颗珠子是朕的伴生之物,这一生对你不起,离开这里吧。这个便算是你我夫妻一场留给你的念想吧。”
想着梦中的情景,邝露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无法喘息,许久才说道:“太久了,记不住了。”
“主上记不住便算了吧,主上寿与天齐,凡尘俗世本就不值得留恋。”溟音帮她梳理着头发说道。
“不值得留恋吗?”邝露握着珠子,喃喃自语,“那为什么我会回去呢?为什么,他死了,我的心会那么疼呢?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
“什么?主上,您在说什么呀?”溟音没听清,追问道,“您怎么哭了?”
邝露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说道:“没什么,对了,我,孤睡着的时候可有事发生?”“天界天帝陛下着人送了拜帖来,求见主上。您要见吗?”溟音说着将拜帖拿了过来。
“天界?”邝露拿过拜帖,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惊呼出声,“行草魏碑?”她打开拜帖,急忙看向最下面的署名,润玉?“润玉?不是他,可是?”邝露蹙眉,明明字迹如此相似,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润玉?”邝露觉得这个名字甚是熟悉,“孤记得孤刚刚回来之时,他便来求见过孤,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当时是随一位凡人一并入的归墟,求见主上,但是主上并未接见。”
“呵,倒是个有恒心的,晚宴之后,带他来见孤,孤倒要听听什么心愿能够难得倒一界尊上。”邝露想起白天那一眼对视,她有预感,他们一定认识,而且他一定能为她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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