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润玉看向邝露,邝露叹了一口气,掌心之中变出那一支九尾凤钗递给润玉说道:“凡尘一梦,多思无益,天帝陛下,珍重。”
润玉看着掌心的凤钗,看着转身欲走的邝露,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动作,他追上去从身后将她抱在怀中,泣不成声:“邝露,难道我真的就只是你的一个劫吗?这千年的情意,你就当真要我放下吗?”
邝露突然被他抱住,手中的玉树树枝跌落在地,脖颈间温热的液体打湿她肩头的衣料,纵使不回头,不曾看到,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那浓重到让她难以喘息的悲伤。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邝露看着腰间他微微颤抖却不曾放开她的手,说道,“曾经结发为夫妻,你敬我、护我,给我一席容身之地,你并不欠我。你说的没错,你不过是我上神之劫中的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不是的,你是爱我的,你说过的,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答应过的!”润玉拼命的摇头,他不想听到她如此冷漠地决定他们的关系,她是他的上元仙子,是他的邝露,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你,放肆!”邝露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的快要裂开了,心脏更是像是被人紧紧地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用力挣开润玉的怀抱,用力地推开他,看着他说道,“天帝陛下,你逾越了。”
说完便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徒留润玉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抱和方才挣扎间掉落在地上的凤钗出神。
“天帝陛下,您也该认清现实了。”修竹缓缓从他身后的一株琼树后走出来,看着失魂落魄的润玉毫不留情地说道,“从前你对上元仙子爱答不理,如今你也该认清现实了,君上,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本座应该怎么称呼你?是修竹神君还是昔日披香殿主事?又或者是镇北王?”润玉看着修竹输人不输阵,嘴上毫不客气地说道,“可好像不管哪一个身份,都不是你这样与本座说话的资本。”
“天帝陛下以为殿下只是忘了你们之间的事才会如此冷漠吗?”修竹看着润玉狼狈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陛下未免太天真了一些,殿下从来不会爱上一个人,若非你年少之时将自己的龙珠剖出送给了殿下,殿下今日根本不会见你。”
润玉看着修竹,攥紧双手,故作不在意地说道:“邝露思慕本座千载,不论天界,便是凡间,我们是十年的夫妻,邝露对本座的心意,天地可鉴。”
“世间或许每一个女人都期盼,在这世间能遇到有情之人,然后,两情相依,相守到老。可是这些人里,一定不会有殿下。天帝陛下,夜色漫长,我给陛下说一个故事吧。”
“那是一个很多年前早已被尘封的故事了,故事的主角已经无从考证了,一个是当朝相国之子,另一个不过是山野孤女,二人上元灯节因一盏花灯而相识,而后,两情相依,两心相许,本是这世间难得的一对眷侣。
男子大礼求娶,可是古来门当户对,纵使情深似海也敌不过世俗的变故,彼时正值乱世,乱世之中,人人都身似浮萍,男子后来入了佛门成了德高望重的大师,但是女子却成了青楼名妓。
但是两个人却有了一个孩子,女子因此嫁给了一位将军,但是生下孩子之后,女子便落了发,在男子圆寂之后,自刎于佛寺之外。”
“你想说什么?”润玉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