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色跑车似离弦之箭一般划过夜空,犹如流星转瞬即逝的美,马嘉祺饿狼的眼眸看穿过黑色手套去凝捂成煮熟虾子颜色的手背,嫩红的肉,淋漓的汗。
繁星点点的巨大帷幕被划破,接着坍塌,迸裂,又刹住,高高的围墙里是一座私人医院,他在下车前拨通了一番电话。
“喂,丁哥,什么事。”柔软的男音承包着十足的韧性,长长的尾音拖的沙哑,是受过损的声带,黑夜的魅力投影到电话那头人儿的睫上,兔子般的稚气飘然,分明就是一九年那次意外后退隐的实力歌手贺峻霖,他的事故牵扯到很多,当然也包括在山城横行霸道的唐家。
“小贺,麻烦你件事,把丁程鑫的一切信息在网络上抹去,我不想他再受到二次伤害。”马嘉祺漆黑布料掩住几抹寒光,贺峻霖那头寂静了几瞬便应了,并且哑意的附上了一句谢言。
星辰暗淡,足够沉浸的黛色隐去了马嘉祺的踪影,他要替不称职的法律还丁程鑫一个公道,要带着对不公的愤恨为贺峻霖的嗓子申诉。
少年的躯壳总是柔软的,矫捷的,几个动作便翻过了栅栏和围墙,他径直走进入口,直奔二楼,他早就打听过了,唐子晴所住的二楼只有她一人,也倒是方便了他杀人。
冰冷的门吱呀呀的推开,惊走了窗棂上几只阖眸的麻雀,叽叽喳喳很是惊慌。
刀子都举到她的胸前了,马嘉祺却还是犹豫了,他想到了丁程鑫的笑,想到了丁程鑫的话,和阳光下白暂的肌肤,他忽的很想问问面前这位“罪魁祸首”,你对他下手的时候,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你是在质疑他对他的爱,还是在试他是否会为了他无所不做。
于是手掌轻旋刀子,握住刀刃狠狠地用柄部敲上了唐子晴的脸颊。
女人在看见马嘉祺的一瞬间就疯了,大喊大叫的扯着他,胡言乱语的说了些很多,无非是些“我有多爱你”“我为你做了多少”尔尔,不过这番自我感动却像是炮弹一样炸聋了少年的思绪。
“马嘉祺,你看到了吗,我不惜自己住院也帮你除掉了那个男人!我不允许你的生平中有任何的污点,你要理解我!”女人生硬的扯住马嘉祺的领子,硬把他拉的跌到床铺上,刀尖也由于惯性一把插进了女人的胸口处,血液瞬间弥漫在眼前。
“不可能!不可能!我这么爱你...我这么爱你...”唐子晴疯了一般要抓马嘉祺的手,却被决绝的甩开,冷冽的空气中只剩下女人崩溃的呜咽。
马嘉祺在门口站着,直到她咽了气。
一脚油门直直奔到了警察局。
“警察先生,我要自首。”寒风包裹的声音和沾血的刀子,忽闪着光的警车和半夜被拉起来复工的法医,马嘉祺默默朝他们鞠躬道歉。
嘈杂的空气中,他只属于丁程鑫,橙色的小狐狸玩偶在怀里温热着,一如马嘉祺肉砌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