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已经躲了乔楚生半个月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路垚还记得那天乔楚生说“我的未来里会有你的位置”时内心的悸动。
为什么听到这话会发自内心的想笑,为什么会害羞,为什么要躲他?
路垚生病了,虽然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可是他知道这次的感冒来得蹊跷。
路垚对自己的身体有数,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怎么生过病,尤其是学医后开始会调理自己的身体,更不可能生病了。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乔楚生。
路垚躺在被窝里懊恼,居然因为乔楚生的几句话就生病了,真的是太丢人了。
路垚让白幼宁帮他跟乔楚生告假,这些天不能去办案了。
乔楚生听着白幼宁添油加醋的说法,越发担心路垚。萨利姆刚接到个案子想报告给乔楚生就看到他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还留在原地的白幼宁表示她也很无奈。
乔楚生路垚!路三土!你开开门。
乔楚生站在路垚的门口已经十分钟了,路垚就是不肯放他进来。说什么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乔楚生在肚里吐槽他借口都不会找,面上又是继续敲着门想进去。
路垚实在是受不了了,起床给他开了门。
路垚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乔楚生你没事儿吧?
乔楚生感受到怀里的人僵了僵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干什么,马上放开路垚,视线不好意思地转移开。
乔楚生你怎么样?听幼宁说你很严重,是重感冒,好几天下不了床。
路垚我没那么严重,就小感冒,你别听白幼宁瞎说,她巴不得我永远躺在床上。
路垚虽然说他没那么严重,看起来也的确是这样,可乔楚生还是很担心,执拗地把路垚按到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面对乔楚生的亲密举动路垚又不声不响的脸红了,他避开乔楚生担忧的眼神,故作玩笑地开口。
路垚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没有我在案子办不下去呀?
乔楚生嗯,没有你在,根本不想办案。
路垚被乔楚生的话呛的哑口无言,心虚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往嘴里咽,结果喉咙被烫得感觉掉了一层皮。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这水是很久之前倒的。
乔楚生你这杯里的水凉掉了,我刚换的,你小心一点。
换了?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没看到?
完了,路垚觉得自己因为乔楚生病得更严重了。
乔楚生强势的让路垚服了药躺下睡觉。路垚躺下后侧过身不看乔楚生,可是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后方炽烈的眼神。他想如果眼神能起火的话,他的后背应该已经烧焦了。
路垚你怎么还不走啊。巡捕房没有案子么?
乔楚生没有。你好好休息吧,我陪你。
路垚羞愧地提起被子想把头盖住被乔楚生压回去了。
乔楚生想憋死啊你!
路垚心里觉得委屈,都生病了还要被骂,还不能清净。
萨利姆sir,有案子。
门外响起了萨利姆洪亮的声音,路垚在心里叫好,赶紧的,把这个人带走。
路垚你不是说没案子吗?
路垚憋住笑。
乔楚生你等一下,我出去看看。
等乔楚生出去之后路垚悄悄爬起来偷看外面的情况。只见乔楚生跟萨利姆说了什么他就先走了,路垚一看形势马上躲回去。
乔楚生巡捕房有案子我得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路垚可以,放心,你好好办案吧。
乔楚生嗯,你自己注意点,我让阿斗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就叫他。
路垚好,你快点走吧!
路垚背对着乔楚生招招手,乔楚生看他这幅样子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烧。
乔楚生弯腰凑到路垚耳边低语
乔楚生不要再偷偷起床,不然,我让你接下来几天都下不了床。等我回来。
路垚把被子盖过头,从里面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路垚你赶紧走吧!
乔楚生忍住笑,努力把嘴角往下压一压,离开了路垚的房间。
路垚在被子里藏了很久才探出头,头发已经凌乱如鸡窝,眼里氤氲了一层泪水,脸红的像过年的灯笼。
下不了床,是他想的那种下不了吗?
路垚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病好后有一次和乔楚生办案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当时乔楚生说的“下不了床。”
乔楚生说他只是想过,如果路垚实在不听话,他只好把路垚绑在床上,然后在旁边看着他。当然,他是舍不得下手的,所以只是威胁路垚罢了。
路垚听了乔楚生的解释后当下脸又变成了猴屁股。乔楚生担心他的病是不是还没好全,为什么这么容易脸红。
路垚支支吾吾地找借口说什么太热了,然后撒腿就跑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香满楼见,记得付钱!”
乔楚生看着面前的小贩,认命地掏出钱。
他真的是上辈子欠路垚的。
路垚到香满楼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快跑还是什么微妙的想法,迟迟不肯退散。他坐下倒了杯水,胡乱的咽下,嘴边还留了水渍。
乔楚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的人,张着一双氤氲的眼睛,嘴边沾着水渍出神。乔楚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强压住内心的悸动。
整顿饭路垚都吃的没滋没味,连刀鱼馄饨都只吃了两口就放下来。
乔楚生眉头又拧成了川字形,明明记得上次为了补偿路垚,他特地让老板煮了份新鲜的刀鱼馄饨给路垚带回去当夜宵,那个时候他可是吃的连一滴汤都不剩,今天是怎么了?
路垚不仅食欲不振,吃饭的时候还总时不时瞟几眼乔楚生,整个人还扭来扭去的。
乔楚生真想摔筷子让路垚正常一点,忽然想到上次和路垚一起来香满楼的场景。
“我是他男朋友”这句话历历在目,又萦绕在乔楚生脑袋里。
难道路垚不喜欢和他一起来香满楼?他介意了?
饭后乔楚生跟着路垚一起散步回公寓,路垚不自在地踢着小石子没有看他。
乔楚生看着路垚欲言又止,眼看着路垚就要到家了,他实在忍不住了。
乔楚生路三土!
路垚啊?
路垚被乔楚生这声怒吼吓到了,差点没站稳。
乔楚生你到底怎么了?
路垚没怎么啊。
乔楚生骗人!你今天晚上饭也没吃几口,眼神也飘忽不定,整个人扭来扭去。你是不是讨厌我!
路垚我……我没有!
虽然路垚比乔楚生高,可是现在面对着乔楚生的威严,路垚感觉自己都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乔楚生那你为什么最近老躲我。
路垚我没有,我不是!
乔楚生你要是讨厌我就直说,别扭扭捏捏的。办完这个案子你就回银行上班吧。
路垚老乔!
路垚乔楚生!
路垚乔老四!
任路垚在后面怎么叫,乔楚生都没有转头。从他跟白幼宁给路垚下套把他拴在身边开始,乔楚生就担心如果路垚知道了会不会讨厌他。结果现在根本不需要这个导火索,路垚好像真的不想跟他有牵扯。
乔楚生一个人去喝闷酒了,还记得上次童丽那个案子结束后,路垚来陪他喝酒,让他不要难过。他哪里是真的难过,对童丽,他只是觉得他们很像,所以才对她稍加注意。
说什么喜欢,不过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他乔楚生在上海这么多年,相好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要是个个都是真的,他还怎么混?
但乔楚生不得不承认的是,对路垚,他是认真的。
白幼宁总是在他耳边提路垚,说什么如果真的喜欢他就要赶紧下手,路垚虽然又皮又贱可是还是很抢手的。
的确,上次去玛利亚女中办案的时候,那些个小姑娘个个看到他眼里都发着光。这小子,走到哪都有人喜欢。
要不,停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