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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肖:暗夜烛火

春暖花开的季节,16岁的少年牵着15岁少卝女的一双玉手,两人奔跑在M市郊外的草坪上。 

  这是两人期待已久的出游,孤儿院里的孩子没有院长夫人的应允,是不能随意离开院子的。

  少男少女脸颊上均是幸福的红晕,王一博环着思思的腰,二人在一个樱花树下翩翩起舞。少年似乎是天生的舞者,哪怕没有音乐,依旧能带着少女跳出美妙的舞步。

  动人的歌声从女孩口卝中传出,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王一博,两人转到樱花树后,额头相抵,四唇… 

  像一阵飓风,肖战猛然从王一博的记忆里弹出。

   “肖战,你说过除非我愿意,不读我的心的!”

  男孩面红耳赤,抬手一掌拍向血族。肖战被他推得踉跄了一步,尖牙咬破下唇。

  “……王一博,你好样的,那种女人你也看得上。”

  男孩挣扎着坐起来。“肖战!说话注意点,什么叫那种女人?” 

  “难道我不比她好上千倍,我对你不好吗?”

  “哼!”男孩冷笑,“强行玷污一个人就是爱吗?!” 

  “玷污?你觉得这是玷污……”肖战愕然地注视着王一博,少年的声音很低,血族却被他说得眼圈泛红。 

  他垂下脑袋,刘海遮住了漂亮的脸颊,双手撑在两侧,王一博想起身,却被肖战一把按住。

  雪白的小兔像是感受到风雨欲来,瑟缩着身子钻进被窝里。吸血鬼一把拽住人类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眼前。王一博冷冷地瞪着肖战气急败坏的脸,和朝自己抡起的颤抖的拳头,自嘲地笑笑,闭上眼睛。

  你看,只是被激怒了就现出残卝忍的原形,吸血鬼就是这样毫无人性。 

  那就来吧,索性打死我,一了百了。 

  拳头,却没有如预期般落下。

  讶异于周围的安静,王一博睁开眼睛。肖战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卝势,垂首侧目,刘海遮住眼睛。

  他看起来似乎在努力接受这个现实,红卝唇微动,嗓音沙哑。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是喜欢她,不喜欢我的,是吗?”

  王一博心下一惊,肖战的表情不对,如果他想通卝过读心术找到思思加以报复,那后果…  

  “我……也可以喜欢你啊。”

  “也可以?”血族扬起下颚,冷笑 

  王一博紧张地喉结上下滚动。 

  “你们吸血鬼不也是如此吗?我以前听教卝会的人说你们都是抱团取暖……”

  “没有,我没有!”拳头重重地砸在床板上,吸血鬼咬牙切齿。

  “哥?” 

  王一博被对方的样子怔住,肖战看起来异常愤怒,男孩赶忙握住他的手腕。

  “什么都好说,但你不要去找思思,她从小父母双亡,被收留的时候瘦得脱形。她身世凄惨,十分可怜,我比她大一岁,我有责任好好照顾她……”

  男孩说这些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脸上露卝出的充满思念的神色,这神态像一根冰锥插卝进血族的胸膛,肖战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王一博话音未落,察觉肖战再次扬起拳头。 

  “哗——”

  人类条件反射躲避,却听见

  “砰!砰!砰!” 

  拳头带着十足的风刮过自己肩膀,却又收回去。紧接着,肖战竟拿拳头砸自己胸口,一下一下,下了狠力。

  “哥?!”王一博大骇,眼前的血族面色苍白,双肩战栗,身卝子一缩呕出一大滩血来。

  洁白的床单开出触目惊心的血花,吸血鬼立不稳身卝体,虚晃了两下。

  王一博抬起双手,扶住对方。

  “你有必要为这种事伤害自己吗?!”

  吸血鬼的眼中泪光闪闪,他直勾勾地盯着王一博,苦笑:“可怜?这就是你眼中的可怜?有衣可蔽体,有食可裹腹,甚至有住所有伙伴有人疼……”

  吸血鬼颤卝抖地伸出手指,指向男孩的眉心,笑得绝美又凄凉:“王一博,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可怜……”

  人类男孩瞠目结舌地听着血族的控卝诉,十指连心,一瞬间,他竟顺着肖战的引导,掉进了对方百年卝前的回忆

  刚降过霜的M市,某处街角,一名青年怀里揣着一只猫崽,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教卝堂的钟声敲响十二下,已是午夜的城市陷入沉睡。

  叫肖战的青年不过二十五岁上下,看起来失卝魂落魄。他来到湖边,把怀里一动不动的小家伙小心翼翼地从胸膛托出。

  那猫咪很小很小,全身雪白,毛色却不鲜亮,眼睛也是闭着的。 

  它的腹部底下有一块毛发被剃光了,露卝出丑陋的伤口和缝线。

  王一博随着肖战的记忆往前走了一步,察觉到那只猫奄奄一息。 

  这时,湖边的青年扬起头来,他的眼睛乌黑,脸颊却凹陷,泪水不住地从脸颊上滑落。 

  他轻晃着猫咪,嘴里喃喃自语地乞求。他用脸颊去蹭洁白的毛发,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小家伙唤卝醒。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响动,什么人从黑卝暗的雾气中浮现。 

  青年猛得转身,像是害怕,又孤注一掷般抱着猫咪跑到那人面前。

  那是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孔的人,他一把揽住肖战的腰,露卝出的嘴角勾起一抹隐晦而邪恶的笑。

  青年把猫托到对方面前,恳求他给它治病,那男人抬起枯槁的手抚卝摸卝着人类娇好的肌肤,王一博听见对方说……

  “只要你继续让我吸血,我就能救回你心爱的猫咪。”

  忽然间,画面一转,水声肆虐,似乎一下子过去了好几天。

  肖战依旧带着那只叫坚果的“姑娘”在湖边等吸血鬼。人类青年看起来疲惫而病弱,可那恶卝魔一出现,他就焦急地把猫咪抱到对方面前,称坚果精神头好了几天,又开始出现原本的症状。

  然而这一次,吸血鬼却没有好心地给猫咪治伤,而是忽然擒住肖战的肩膀提了起来!人类剧烈挣扎,坚果从肖战怀里跳出,扑到吸血鬼头上,却被对方亮出的利爪瞬间刺穿了腹部…… 

  好心人哥卝哥说得没有错,坚果死的时候,眼中的确含卝着泪。它倒在湖边,望着肖战,泪光里充满了不舍。 

  青年属于人类时期的故事戛然而止。

  紧接着,吸血鬼的回忆里忽然一片漆黑,有什么重而厚的东西朝王一博袭来。 

  这种压迫感少年再熟悉不过了,是棺材,幽深的,令人绝望的恐惧。

  画面转场,王一博察觉到自己竟又处在一台巨大的棺椁中,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是刚转化为吸血鬼的肖战。 

  青年从长眠中苏醒,猛然睁开血红色的眼睛。  

  那双还含卝着泪的双眸里透出对死的惶恐,接着,王一博看见青年惊慌失措地坐起来,开始同自己头一次一样四处抓挠,捶打,呼救。  

  没有人回应。 

  厚重的棺卝材板被吸血鬼敲得“砰砰”响,终于禁不住血族与生俱来的力量,崩裂了。

  初生的吸血鬼从里面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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