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发呆。”
玖尔回答时认真得太宰都要笑了。
“你可以去找点益智小游戏玩玩，对你来说应该难度刚好。”
太宰说完就回头往吧台边熟悉的位置坐下，又和酒保重复了没什么意义但莫名有仪式感的对话，然后单手托腮地盯着空荡荡的桌面，右手食指有规律地轻敲桌沿。
嗒、嗒、嗒。
“你不好奇一下我为什么会顺手接这个委托吗？”
玖尔还没从自己好像被骂的疑惑中转过弯来：“什么？”
太宰沉默了。
“这才过去多久啊……”
太宰扶额：“你是连脑子一起丢了吗？”
“抱歉，”玖尔向酒保先生照例要了杯甜橙，“最近记忆回来得有点多，注意力有点分散。”
玖尔平日里的表现太过自然，以至于众人常常会下意识忘掉眼前这家伙是个失忆人士，乍一被提起，太宰思绪短暂停了片刻，转瞬就又恢复了往常，垂手长声叹气：“哈啊——算了。”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平日里迟钝就迟钝吧，关键时刻不要也这样就行……”
太宰越说越接近喃语，闭口沉寂半晌，抬眸时眼里有些反常地亮闪闪：“玖尔——”
“你要是想自杀我立马给中也打电话。”
“切，什么迟钝果然是装的吧！”
太宰拍着吧台大声抗议：“我告诉你你这是钓鱼执法！”
玖尔目光飘忽了下，没承认也没否认，转移话题道：“所以为什么？”
“因为要准备礼物啊。”
太宰说着打了个哈欠，酒保也把一杯甜橙端了上来，在太宰疑惑地目光下递到了太宰面前。
“我点的是酒。”
已经是个成年人的太宰，哪怕现在玖尔就在他旁边盯着，说这话也说得相当硬气。
酒保点了点头，回以职业性微笑：“是这样的，但或许你可以和你身边这位先生聊聊？”
太宰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玖尔。
玖尔看不见，玖尔当自己没意识到，玖尔若无其事：“为什么是你准备礼物？”
“所以你不打算解释一下我的酒哪去了吗？”
“不打算。”
亡灵法师回得干脆利落还一点不心虚，曾经的Mafia楷模现在的侦探社摸鱼选手思考半晌，还是没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能当着受害人面理直气壮的。
“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熟悉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嘲笑，太宰连酒的事都暂抛了直接开讽：“现在的人仗着自己体型过于不起眼，连点边界感都没有，真是世风日下啊——”
来人嘴角拉开略显狰狞的笑，咬牙：“听说深海鱼眼睛用不上所以退化了，没想到现在这都传染到浅水区的垃圾身上了，我也没听说这是种传染病啊。”
太宰转了下装甜橙的杯子，施舍一样慢悠悠投去目光，中也将带着的盒子放上吧台，推往玖尔身前。
本来都已经做好后勤准备的玖尔愣了一下，乖乖当自己的中转站，把东西推去太宰的方向。
中也“啧”了一声，转头找地方落座时似乎还翻了个白眼，目的性极强地挑了个远离太宰的座位坐下——于是就坐在了吧台最右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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