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和织田作的生日快要到了,那东西或许可以当作生日礼物,所以就顺手拿了。”
因为中也的举动暂停了攻击行为的太宰慢悠悠喝了口杯中的软饮,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我可不像某人,送礼物送得半点不讲究,不过也是,本来品味就不好,要是讲究了还不知道会送出个什么东西。”
中也忍下自证的冲动,反舌抨击:“某个只会挑绷带的少丢人现眼了,收礼人把东西好好收下不过是好心罢了,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唉~呀,原来中也你很清楚自己送的东西其实没那么合适啊?呜呜……我真为那些收到过你礼物的人感到欣慰!”
“太宰你的脑子什么时候变成摆设了,快告诉我一个确切日期让我庆祝一下,庆祝它终于脱离苦海!”
玖尔专心致志地盯着吧台,就当自己听不见,一杯甜橙从上方缓缓进入视野,玖尔抬头道了声谢,然后自顾自小口喝着打发时间。
他感觉有些不对。
太宰拿生日为理由让他跟着,去的地方也很有纪念意义,可迄今为止做的事里,没一个能和“生日”直接挂钩,所有的联系都显得似是而非,不去想还好,一想就都是问题。
碎片化的记忆正不断被规整串联,越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是睡过去了,闭目靠在最中央的记忆之树上后已经许久未有动静。
给安吾和织田作准备生日礼物是合理的,但中也的出现又该……
“为什么偏偏要选这里啊?”
咚、咚、咚。
青年下楼的脚步声轻快,其后那鞋跟踩落木制台阶的声音干脆利落,交杂错乱步调不一的声响紧随而至,与之一同的还有由远及近的闲谈。
“可能是因为觉得这里最有标志性?”
“所以谁来解释下,为什么我会不知道这件事?”
“嗯……大概……是因为……太宰先生不想打乱国木田君你的计划……?”
“错了,就是为了正相反的理由,太宰先生才会这么做。”
“所以既然是你们的聚会,为什么要把我拉上?”
“抱歉,孩子们听说是认识的人,所以就想把你拉过来蹭一份祝福……”
“……哼。”
“绫辻老师这是答应了,不过我们空手就来了,不太合适吧……?”
“没关系,对那孩子来说,人到场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熟悉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玖尔沉默地把头转向太宰方向,摆明了是要个解释。
“这个嘛……”
太宰随手抛了抛已经喝空的杯子,脸上带着种略显得意的笑,“要是选了什么特别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你一定会提前发现不对,所以我就干脆全给避开了,再综合了下各种因素选了这天。”
玖尔沉默,玖尔思索,玖尔茫然:“你去哪找的日期?”
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日子特别值得纪念。
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当初被老师带回时是什么时令。一部分是因为最初的灵魂残缺不全,另一部分则是被年复一年的生存经验覆盖代替。
对那时的他而言,庆祝无疑是再昂贵不过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