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暗中的活动的确不适合拿到表面，只不过本身横滨这个地方就乱七八糟，法令条文几乎可以算是一纸空谈，于是为了能够在混乱中划分有序，官方就在一定程度上选择了妥协。
作为隶属于夜晚的组织，Mafia在以黑暗手段牟取利益的同时，也兼顾着城市的保护工作，客观上不可否认在这之间存在扯不断的利益纠葛，可的确也存在个人感情上的偏向。
“利益和城市的安危之间，你会选择哪个？”
少年问的时候态度很认真，但认真之余没有其他的偏向，仿佛对于少年而言，这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亦或无聊，无论是何种答案都不会带来任何影响。
当初他回了什么呢？
森手中批阅着文件，思绪却已经分岔到了遥远而鲜明的过往。
他记得那是一个晴天。
他和太宰的关系实际上已经有所缓和，玖尔也对他的办公室没了敬畏，虽不至于招呼都不打就凭空出现，但隔三差五地也会来看一眼。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有人故意影响了玖尔什么，每当人一来，哪怕就坐一旁不说话，也莫名显得和太宰有了嫌隙的他特别孤寡。
刚意识到这点时，他还想着太过荒谬，笑了一下，没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一盘味增青花鱼正睁着死不瞑目的眼，隔着花纹精美的盘子躺在餐桌上死死瞪着他。
这种幼稚的把戏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恶作剧，实际伤害为零，但的确让他这一整餐都吃得有点膈应，至于那盘鱼理所当然地被剩了下来——没有别的原因，纯属个人喜好。
港口Mafia的安保系统是太宰完善的框架，甚至因为过于完备以至于时至今日都在沿用，对方能够突破并做些什么小恶作剧也是意料之中。
森的思绪停顿了下，然后扶额。
专门废这功夫来溜一圈，但只做了小恶作剧，这到底要他说什么好？
“森先生。”
平静中略带疑惑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手中是亟待处理的文件，旁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桌前的玖尔，爱丽丝已经将甜点桌上的甜点吃光了，正在不知道谁清理出来的闲置区域画画。
只不过在这个明面上只有三人的空荡房间里，这个谁不用猜都知道是哪个人。
“有什么事吗？”
“你已经盯着同一份文件看了一个小时了。”
玖尔陈述道：“遇到特别难办的事情了吗？”
“不，并没有。”
森摇了下头：“只是想到一些过往——你今天来应该不会只是想看看我有多少工作吧？”
上次就用这个理由敷衍过了，上上次说是帮太宰看看是不是发际线又上移了，上上上次是来找久作，上上上上次……
森停止了无意义的过度联想，总之是少有正事，充满了闲来无事跑好朋友家串门的松弛感，放在玖尔身上称不得违和，但不代表就真的合理。
玖尔在没有去帮忙的时候，不是宅居就是行踪成谜，据可靠消息，有一段“行踪成谜”是去自己塔里找旧友闲谈，还有一段则是去书中世界安抚一下那边人的情绪，余下的零星则是真不清楚。
他倒是有所猜测，十有八九是猜的没错，剩下一二……错了那便错了。
他又不是什么迂腐大家长，什么都要知道，玖尔也不是一个不慎就会丢了的小孩。
“……不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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