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点着烛台,床榻上躺着的女子面色苍白面容倦色,眼下有些青黑可想而知是好久没好好睡觉了,女子咳嗽都不敢用力咳,每咳一声便是觉得喉咙刺痛的不行。
旁边的侍女为女子顺气,还有侍女端了药碗进来,给女子喂药,女子小口小口的喝着,喘息间询问“驸马呢?”声音沙哑,气若游丝。
侍女擦拭着公主嘴边的药汁“驸马连日里为公主遍访名医,那些名医正在给公主会诊”
太医说了公主的身子已经虚透了,怕是熬不下去了,今年夏日里驸马忙着救治水灾,连福安公主的驸马都被陛下派去和太子一起去北边查看旱灾去了,他们驸马一个人去了南方水灾严重的地方,公主因为担心驸马竟是病了,太医说这一病连带出之前的隐疾,病情来势汹汹,公主已经病了几个月了。
中间驸马数次递信回来,公主都不让驸马知道,怕驸马为此分心。
公主躺在床上,止不住的咳嗽,咳着咳着竟是哭了,她这一生就这样也是值得了,就算是父皇别有用心,但是让她嫁给了沈云廷她是高兴的,只可惜她自己不中用,她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是她早些年冬日里受冻得的那场大病没有得到好的调理落下了病根,这次被连带出来了,她那里是不想好好调养,只是她素来不得父皇的眼神,生母位分低,上头又有一个福安大长公主夺得了父皇全部的目光,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地!
原以为此后便是与驸马长相厮守不曾想她福薄命短,同驸马在一起这么久未曾有孕不说还病倒了,才新婚不到一年便是这样,日后让那些不知情的人会如何想驸马。
侍女擦着公主的眼泪“公主可别哭了,伤身呐”!可是公主的泪水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公主因思念驸马成疾牵连出过往的隐疾皇宫里是知道的,皇帝也派了不少太医过来,只是如今天气已经转凉,公主一热一冷相冲身子越发不好,皇宫里都束手无策,驸马似是不信一般,治理好南方水患安抚好难民回京已经是秋天,回来知道公主病重连太医都道是只能是拖着过一日算一日,驸马不信,广招名医为公主整段,公主府的门一天到晚都没关过。
京城中的人无不道驸马与公主二人情比金坚。
公主艰难的抬手,握住身边的侍女的手“你替我写一封折子,我念你写,然后让人递到父皇面前”公主说话一字一句的,每一句中间还要停顿喘息好一会儿才能继续说。
那侍女红着眼睛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是点头。
公主枕在软枕上眼睛看向床前的桌子,桌前侍女捂着嘴提笔,等着公主开口。
公主张了张嘴,眼泪便是夺眶而出,开口“儿臣体弱福薄,有负父皇,愧对驸马……”眼泪模糊了眼睛,公主继续道“儿臣自知身体愈下将不久人世,驸马青年才俊不可因儿臣亡故蹉跎此生,日后驸马若有心仪者……望父皇成全”公主说道此处的时候已经是哭的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