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翔今天情绪不太对。”
宋亚轩用眼神扫过练习室一圈，低声说着。他靠在镜子旁边，手机滑了一半，最终没点进去那条热搜链接。
张真源靠着门边，手里还拎着两瓶运动饮料，随手一抛，瓶子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被刘耀文稳稳接住。“是吧？早上我进更衣室的时候，他一个人坐那发呆，连拉链都没拉好。”
“他不是一直都挺安静的嘛……”贺峻霖靠在椅背上，语气听起来像是随意，却明显在等一个更具体的解释。
“是不一样的。”丁程鑫合上本子，声音平静却透出一丝细碎的担忧。“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笑。”
“他昨天有翻旧账。”马嘉祺一语道破，像是在评估一份未曾送达的诊断报告。他翻了翻手机，找出那条未读的聊天记录。
【马哥，我其实那时候挺生气的。你们一个都没理我，我就像个透明人。】
简短的句子，却让空气沉了一瞬。
“我记得他说的是‘你们’，不是‘你’。”刘耀文嘀咕着，像是要从字眼里找到漏洞，证明这份指责并不只指向自己。
“可我们都在‘你们’里。”丁程鑫轻轻地说，语气里没有回避，只剩下事实。
那天的片段像一张旧照片突然被翻起。
最初他们七个人，也不是一开始就亲密无间。最开始的磨合期，误解、误会、无声的敌意，甚至冷处理，统统都存在过。
严浩翔刚来那年，情绪不稳定，胃也总是痛。他总是一个人吃饭，练舞也练得比别人更狠更快，仿佛只有在满身汗水时才能安静一点。但那个时候的他们，并不理解他的方式，也不懂他的语言。
“我记得他第一次胃痛，是在排舞快结束的时候。”宋亚轩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蹲在角落，我以为他只是累了，没管。”
“我记得。”贺峻霖也低下头，“我还因为他不参与合练跟他吵了一架。”
“……我们都错过了他当时求助的信号。”张真源垂下眼，手指轻敲着腿，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较劲。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圈，空气中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和沉重。
“现在呢？”刘耀文突然说，“我们怎么做才能让他知道，我们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们了。”
“用嘴说没用。”马嘉祺的语气坚定，“要做。”
“怎么做？”贺峻霖问。
丁程鑫望向窗外，夜幕刚刚拉下，一片深蓝和灯光交错的轮廓勾勒出这座城市安静的一面。
“明天开始，每个人轮流给他送早餐。”他说，“不是什么豪华营养套餐，就我们亲手做的。”
“我可以煎蛋。”宋亚轩举手。
“我会蒸南瓜。”贺峻霖点头。
“我包饺子！”张真源突然眼睛亮了。
“我……我研究一下中药配方，调点茶。”刘耀文撇撇嘴，声音低了下去，“反正我妈有书。”
“我送。”马嘉祺把手机插进口袋，站起身，“第一天我来。”
他们不再讨论太多，也没有郑重其事地排表格或群投票，像是下意识地知道该怎么行动。
夜越来越深，练习室的灯光打在地面，拉出一条条斜斜的影子。
七个人的影子，有些交叠，有些错开，却始终没有脱节。
这一次，不再有人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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