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暂停是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
摄像机刚刚转过一圈,灯光师在调整轨道,导演正和助理复盘场记,后台的空气仍然是热的,混着粉末状的舞台烟雾、荧光胶带和汗水的味道,所有人都在以为他们还在。
但严浩翔不见了。
没人一开始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平时就不爱吭声,爱坐在角落喝水、玩贴纸、发呆——好像从来都在,也从来都隐形。但当他的水杯被倒掉没人抢走、耳返线在桌角缠了一圈又一圈、那把他常坐的高脚椅上落了点灰时,马嘉祺第一个站了起来。
“浩翔呢?”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骤然摁停的音乐,所有人动作一顿。
“刚刚不是还在吗?”张真源皱眉,“他说口有点干,想去后台找点热水。”
“后台的热水壶坏了,”宋亚轩小声地说,“他不会又——”
六双眼睛在同一时间转向同一个方向。是那条贴着“非工作人员请勿入内”的侧门通道。
那是后台的死角,除了杂物间没人会走。也正是那里,曾无数次成了严浩翔偷偷窝着喘口气、揉揉胃、抹掉眼眶泛红的地方。
“我去看看。”刘耀文几步跨出,动作比平时快了半拍。丁程鑫紧随其后,“等等,一起。”
他们几乎是奔过去的,训练时积下来的默契让他们不需要言语,张真源拐了个弯绕到另一侧通风口,马嘉祺掏出对讲器让全员暂停拍摄。宋亚轩和贺峻霖则是小跑着拉开了走廊尽头那扇半掩的门。
门后是昏暗狭小的杂物间,堆着备用灯架、折叠椅、破纸箱和落灰的电缆,角落里蜷着一个人影。
严浩翔就坐在那里,帽檐压得低低的,耳返线还缠在指尖,像是突然停电的玩偶。他没有哭出声,但肩膀一下一下轻颤,像是胃抽痛,又像是心里哪根线绷断了。
贺峻霖先蹲下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宋亚轩拿出纸巾,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又是胃吗?”马嘉祺赶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为什么不说?”
“……不是。”严浩翔闷闷地开口,嗓音哑得不像平常的他,“我就是……有点喘不上气。”
他说这句话时,没有人笑,也没有人问为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
从出道开始,他就不是最能撑的那个。体测时不及格的是他,生病还不请假的也是他,直播中脸色发白忍痛做结束pose的,还是他。他太想做得好,太怕拖后腿,太不敢喊疼。
“你不是拖后腿。”刘耀文从背后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瓶温水,“你是我们的中轴,是我们能不能站稳的关键。”
严浩翔没说话,但指尖悄悄收紧,像是在努力接住这句话。
他知道他们在找他。他甚至能想象他们此刻的样子:张真源在走廊来回踱步;丁程鑫已经开始翻地图查附近诊所;马嘉祺皱着眉给经纪人打电话;贺峻霖肯定是第一个冲进来的;而刘耀文……他总会是最后一个赶到,却站得最稳。
“……对不起。”他低声说。
“你再说一次试试。”张真源也到了,他眼里有光,是带着水气的那种,“你是我们队的中心,是我们愿意为之护着的核心,懂吗?”
没人催他起来,没人问他还能不能录。所有人都只是默默地围着他,在这间昏暗的杂物间里,像一堵墙,一圈牢固温柔的屏障。
摄像头没有拍到这一幕,灯光也没有打进来。但有人悄悄把门缝下的画面拍了下来。
七双不同款式的球鞋,围在一团,动作各异,却统一地指向同一个方向——他们的中心,严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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