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最后一首安可曲即将上场前,后台的休息室安静得出奇。
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每一处声音都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丁程鑫坐在长凳上,拿着一只小巧的便携音响,正调整播放列表,反复确认音量和节奏;宋亚轩抱着麦克风蹲在地毯上,用指尖轻轻敲着拍子,像是在给自己定心。
张真源没坐,他在走廊来回踱步,每一次转身都会往门口瞟一眼,确认门外的音响师有没有开始催场;刘耀文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瓶温水,却始终没喝一口,只是低头一遍遍翻看手机上的备忘录。
马嘉祺站在最角落,手机贴着耳朵,像是在听什么音乐,但目光却落在那扇略显沉重的门上,像是隔着门也在感知外场观众的热度与等待。
严浩翔坐在最中间的位置,身后是六个人刻意围起的“半圆”。他今天穿的是最后一套安可服,银灰色夹克内衬薄软,贴着他略显单薄的肩膀。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的一张小纸片,那是刚才大家轮流塞进他手里的,写着安可前祝福的小卡。
他没拆。
不是不想看,是怕一旦看了,情绪控制不住。
“你怕哭出来啊?”贺峻霖从他左边探过头,小声笑了一句,声音带着一点故意的挑衅。
严浩翔斜他一眼:“你不怕?”
“我怕你哭啊。”贺峻霖耸耸肩,“你一哭,我就控制不住了。”
“那你别看我。”
“那你别哭。”
——一如既往的互呛模式,像是他们从训练生时代就延续下来的默契。只是这一次,两人都没真笑出来,而是笑意未落,眼角就泛起了湿意。
这一年走得太快。
快到他们来不及细想,演唱会就已经到了最后一首。
快到他们还没学会怎么告别,就已经站在必须道别的前一刻。
“翔哥,”刘耀文忽然出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静。
“嗯?”严浩翔抬头看他。
“我们来一次吧。”他声音不大,却坚定。
“什么?”
“哼那个调子。”
那是他们出道前,每次舞蹈排练到凌晨,严浩翔总会坐在医务室床边哼的那段旋律——没有歌词,没有节奏,就是哼。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是严浩翔小时候住院时,护士姐姐哄他入睡的调子。他记了十几年,从没忘。
第一次听见,是七个人一起练跳舞的第二个月。那天晚上,严浩翔胃痛到站不稳,却还是撑完了两小时的动作课。练完他没说一句话,只是坐在医务室的床上哼了那个调子。外面灯光昏黄,只有他一个人蜷在被子里。
那时候他们还不算亲密,关系更像队友加竞争者。可那一晚,每个人心里都默默记住了这旋律。
后来,不管是比赛前、考试前、录影前,只要有人状态不好,这调子就会慢慢地被哼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成为某种独属他们七个人的“安定信号”。
“唱吧。”马嘉祺终于开口,脱下外套盖在严浩翔腿上,然后带头哼出了第一个音。
没有乐器,没有节拍器。
只有七个不同的声线,在小小的后台休息室,彼此跟随着起伏、重叠、相互覆盖。
像在对严浩翔说。
也像在对自己说:
“没关系,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你一个人在承受舞台的重量,也不是你一个人在对抗疼痛。”
“我们在。”
他们一起哼完那段旋律,没有人落拍,没有人抢节奏,像是早已熟稔入骨。
最后一个音落下,外场灯光闪烁,工作人员走进来提醒:“安可时间到了,准备上场。”
所有人都应了一声。
然后,没有人说话,只是习惯性地排好顺序——马嘉祺打头,严浩翔站在中间,其他人自然而然地围在他左右,默契得仿佛排练了上百遍。
门打开前的瞬间,丁程鑫忽然回头,伸出手:“来。”
一个接一个,七只手交叠在一起,手心微热。
“最后一首了。”
“我们一起走出去。”
灯光亮起,门也打开。
他们站得笔直,眼里盛满了舞台的倒影。
这一刻,无需多言,只要有人在场,他们就是完整的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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