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严浩翔起得比平时更早。
不是为了训练,也不是为了抢浴室,而是因为他知道,马嘉祺会更早。
他到练习室时,果然,角落的音响已经开着,小音量放着团队的老歌,马嘉祺一个人站在镜子前,反复练着昨天的走位路线。
没有表情,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早。”严浩翔放轻声音喊了一句,像是怕吓到他。
马嘉祺略一抬头,轻声应了一句:“你也来得挺早。”
“怕动作忘了,顺路。”
他们没有多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严浩翔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的时间,一定不止五分钟。
大概是整个夜晚。
上午九点半,其他人陆续赶来。张真源是第一个注意到马嘉祺不太对劲的人。
录音期间,他在等耳返调试的时候偷偷凑到宋亚轩耳边小声说:“嘉祺哥今天不太说话。”
“嗯。”宋亚轩点头,“早餐没吃,连牛奶都没碰。”
刘耀文插了一句:“你们太敏锐了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今天把文件夹带来了。”丁程鑫说,“那个只在开重要会才会带的。”
话音刚落,全员瞬间安静三秒。
是的,他们都知道,马嘉祺会把压力压到最底,然后一声不吭地扛下来。
所以也只有他们能看懂这些细节。
午饭时间到了,马嘉祺照例说:“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处理。”
没有人阻止他。但那天餐桌上,桌边放了一个保温杯,是张真源偷偷给他装的温热银耳羹;一双用保鲜袋包好的干净筷子,是严浩翔早上顺手多带的;还附了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地写着:“哥你不吃我们会饿。”
马嘉祺看到那行字时,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
他知道他们都看出来了。
但他们都没有拆穿他。
下午录综艺的时候,需要每个人说一句“最近最感谢的队友”。
轮到马嘉祺时,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开口:“……其实我挺感激你们所有人的。”
“但如果只能选一个,我选浩翔。”
他没看严浩翔,只看着前方说:“有些人不说话,但你知道他一直都在你身边。”
摄影机拍不见的地方,严浩翔微微低头,轻轻握了握自己手里的笔。
他知道他不是最擅长安慰的人,也不一定永远能替别人出头,但他能记住每一个安静的时刻,把别人藏起来的疲惫一并带走。
晚上回酒店,七人都显得有点累。
马嘉祺坐在房间阳台边,打开窗户让夜风进来,想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
他低头看手机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拉链声——
是严浩翔蹲在角落翻行李箱。
没多久,他走过来,把什么轻轻放到桌上。
“你那天落在练习室的笔记本,我帮你带回来了。”他说得很平淡,像是顺手的事。
马嘉祺一愣,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把东西落下了。他伸手接过笔记本,却发现本子夹层里多了一张干净的纸巾,叠得整整齐齐。
他一时间没说话,只是握着那张纸巾的指节微微收紧。
“这次谈完了就别再一个人收拾残局了。”严浩翔轻声补了一句,“你不是一个人了。”
夜深了。
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隔壁传来打游戏的喊声,是刘耀文和宋亚轩在比赛;走廊有人轻轻哼歌,是张真源和丁程鑫在彩排走位;厕所灯还亮着,夏之光戴着耳机背词背到一半。
而阳台上,马嘉祺终于靠着墙慢慢坐下,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望着手中那张纸巾,鼻腔忽然泛酸。
这群人啊,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心都比他细多了。
他想,如果自己再不允许自己软弱一次,可能就会错过这世上最温柔的庇护。
小片段插入:
那天晚上,严浩翔更新了他的备忘录。
【马嘉祺】
情绪低潮周期:重大决策前
平时表现:沉默+早起+练习过度
有效安慰方式:安静陪伴+适当提醒他“你不是一个人”
他看着那条记录,轻轻敲了几个字,然后点了保存。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笔记存在,也没期待它会被谁看到。
可他知道,只要这支队伍还在,他就会一直更新下去。
第三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