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舞室里灯光炽白,地板反着光。七人一字排开,空气中还飘着消毒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副歌部分,站位换成3-2-2,亚轩左移半步,耀文你站中线——”严浩翔一边确认编舞纸稿,一边侧头朝队员们喊。
“我?”刘耀文声音顿了顿,“但这样副线就不平衡了啊。”
“没错,”严浩翔抬头看他,“可你这段情绪最稳,重心也踩得准,前排需要个定海神针。你能做到。”
刘耀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头,默默走到新的站位。
“预备,音乐走。”
旋律响起,七人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启动。排练已经重复了无数次,每一个鼓点都刻进了骨头。队形、表情、呼吸节奏……哪怕只是彩排,大家也不允许自己懈怠。
第一次走完,全员喘得不轻。
“停,第四个八拍开始你们重心太靠后了。”编舞老师皱眉,“丁程鑫,反应半拍慢,动作接不上前一个人,整段就断了。”
“……抱歉。”丁程鑫擦汗,低头重看动作。
“再来。”严浩翔简单地说,语气没起伏,却让所有人心里都紧了紧。
第二次,第三次,第五次。
有人膝盖擦到地板,有人声音卡在嗓子眼,还有人站位调错又被自己急得冒汗。可每次问题一出现,严浩翔都第一时间出声调整。
“真源你站位别踩着嘉祺的线,他不好起身。”
“耀文副歌第一句快半拍了,注意别抢拍。”
“亚轩你第四句眼神太空,粉丝不会信你‘爱得炽热’。”
他说得一点不留情,可声音始终不大,却能让每个人都听见。
张真源一边喘气一边嘟囔:“你怎么像装了摄像头一样,谁哪里出错都知道。”
“我是装了六个心眼在你们身上。”严浩翔淡声回。
“哦——”马嘉祺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我们翔哥这个情绪捕捉器,比AI都准。”
众人一边笑,一边蹲下喝水。可笑声没维持几秒,很快被细碎的咳嗽声打断。
严浩翔低头捂嘴,咳了两声才稳住。他撑着膝盖没说话,嗓音却变得有些哑。
“你又没吃药吧。”丁程鑫走过来,掏出一瓶水递过去,“我早看你脸色不对了。”
“嗓子没事。”他摇头,“我撑得住。”
“可不是你一个人在撑。”
张真源忽然开口,目光冷静。他放下水瓶,擦着汗开门见山地说:
“严浩翔,我们知道你在撑,可你要是病倒了,我们七个人就真撑不下去了。”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
“你总觉得自己必须扛住所有事情,队形要你调,情绪要你盯,时间表你来排,粉丝爆评你第一时间去刷……你看我们看得太清楚了,可你有看你自己吗?”
刘耀文站在他身后,没说话,却伸手把他后背的舞衣拉直。
马嘉祺双手环胸:“你不信任我们能接住一些责任,是不是?”
严浩翔张了张嘴,像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我们没你脆弱。”宋亚轩靠在镜子边,笑着说,“也没你固执,但我们都能扛一点事。七个人在一起,分一分,不比你一个人硬撑差。”
“……我不是不信你们。”他低头,小声说。
“那你就学着,把背包分几个扣扣开。别老想着一个人背全场。”丁程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我们一起成长,不是一起当超人。”
空气沉了几秒,严浩翔抬头,眼神有些湿,却没掉下来。
“……我知道了。”
“那就从这一刻开始,”马嘉祺笑了,“从放下‘最晚走出排练室’这个虚名开始。”
“翔哥今晚提前出门,谁再逼他看时间表,我把人举出去。”
“我不同意——我同意!”刘耀文刚想抗议又举手,“翔哥真的该歇歇。”
众人哈哈大笑,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松散下来。
练舞室门被重新打开,外头的灯光和空气一起灌入室内,地板上七双脚错落站定。
舞曲再次响起时,动作依旧迅速有力,但气氛不再是机械式地重复,而是真正融入了一点热度、一点呼吸、一点彼此给彼此的信任。
有人舞步还不够稳,有人表情管理仍需修正,可严浩翔没再一个个指出问题。
他站在最末尾,眼神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忽然有些恍惚。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记全队的节拍、情绪、节奏。
他们每个人都在默默记住他、支撑他。
这不是谁保护谁的问题,这是“他们”——
一起跳错,一起弥补,一起哭,一起站上舞台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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