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灯光微暗,空气中残留着喷雾道具的清甜味,暖场音乐的节奏透过舞台缝隙传进来,像一记记倒数前的鼓点,敲在每个成员心头。
严浩翔站在镜前,换好了主舞服装。
他左手微微曲起,指节不自然地蜷着,袖口下隐隐透出一点细微肿胀。但在镜中,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沉静。
没人看得出他手掌正一阵阵抽痛,像针刺般密集。他自己也不想去看。
上一次手伤,是训练时撑地过猛导致的旧患。医生嘱咐过别再超负荷,可在那种“一个动作不能拖队后腿”的自我苛求下,他习惯了让伤口“熬过今晚再说”。
只是这次,好像撑得有点久了。
—
“哥,舞台最后一排队动作你还记得吗?”刘耀文在他身后出声,“那个过肩甩手和前翻接踢腿的连接,被导演改了顺序。”
“我记得。”他点头,语调不露痕迹。
“要不要我帮你复一遍?我怕我脑子又乱套。”刘耀文笑着补充。
“我来带。”
话音落下,他已经稳稳举起左手,做出连接动作的起势姿态,所有关节该旋的角度一个不差。但刘耀文站在他正对面,注意到他食指关节微微发红,像是肿胀未退。
“哥,你的手——”
严浩翔立刻将动作做完,顺势放下袖口,“没事。刚刚擦汗拉了一下筋。”
他撒谎的样子太自然,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躲闪。
“哦……”刘耀文没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回头走向道具区。
但他心里留了个结。
—
舞台正式灯光检查时,严浩翔站在C位,左臂挂着肩麦,动作干净利落。导演在耳麦里说了句“浩翔今天状态很好”,助理也点头。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几个高速翻转动作之后,他的掌心已经出汗到几乎抓不住麦。每一次落地时,那只手像是灼着火一样剧痛,只能靠咬紧牙关控制表情别泄露。
但他不能掉链子。
今天是整场演出走台的最后一次连排,他不想任何人因为自己再返工。
“准备换场灯!”有人高喊。
就在大家换位时,贺峻霖从一旁走过,肩膀不小心碰了他一下——
严浩翔控制不住地闷哼了一声,整个人身体往右一沉。
“浩翔哥?”贺峻霖反应极快,一把扶住他,“你怎么了?”
“没事……我……”他话未说完,冷汗已经顺着额角滑下。
“你手怎么回事?”贺峻霖猛地一握他的左手,立刻察觉不对劲,“你这不是拉筋,是肿了!你是不是复发了?!”
这一声质问,像一记警钟,瞬间吸引了马嘉祺和张真源等人的注意。
“浩翔!”马嘉祺快步走来,“怎么回事?你手怎么了?!”
“你又没说?”宋亚轩的语气也带了些怒气,“你是打算彩排完直接上舞台再告诉我们你撑不住吗?!”
“我能撑住。”严浩翔轻声,几乎像是低语。
“你当然能撑住。”张真源眼眶一热,“你什么不能撑?你连发烧都能跳完三首歌,你当然能。”
“但我们不是让你一个人撑住。”
—
空气一时凝滞。
贺峻霖已经去找队医,马嘉祺拉他坐下,给他松开袖口,看到他手腕处红肿的关节,愣了几秒,眼神像被谁狠狠攥了一下。
“你疼多久了?”马嘉祺问。
“几天。”他终于低头。
“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在我们面前不装坚强?”
那一刻,严浩翔沉默了。
他一直以为,只有他不倒下,舞台才不会出错;只有他稳住,其他人才能放心。
可现在,他的倔强只是让所有人心疼。
他们不是他的负担,他们是他的支撑。
而他终于意识到,真正的“带领”不是一个人扛下所有,而是学会把自己也交出去,让团队成为彼此的依靠。
他终于开口,声音极轻,却是真正的卸下心防:
“对不起。”
“你不该道歉。”宋亚轩蹲在他身边,眼神认真,“你该说‘我疼了’,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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