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落下,酒店房间里只剩几盏昏黄的暖光灯。其他人陆续去隔壁开小会,只留下了刘耀文和严浩翔。
“他们说让我留下陪你,我也不太懂照顾人……”刘耀文盘腿坐在沙发边,低头摆弄手机,又看了看手表,“你晚上该吃药了。”
严浩翔没动。他靠着床头,毛毯裹到肩上,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的城市霓虹,一言不发。
“……翔哥,你别吓我。”刘耀文眉头皱起,放下手机凑过去,“怎么了?不舒服吗?”
良久,严浩翔才缓缓开口,声音哑哑的:“耀文,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嗯?”刘耀文没反应过来,“你说哪方面?”
“我们每天都在努力,每一次彩排都在逼自己,哪怕感冒发烧也不愿请假。我们说这是责任,是梦想。但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清楚……这是爱,还是执念。”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刘耀文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忽然想起这些天群里大家轮流讨论严浩翔的体温曲线,谁来值夜,谁负责提醒吃药、谁订午餐便当。他一直以为翔哥会很骄傲——他确实有资格骄傲,带着大家一路披荆斩棘。
可他从未想过,那些负重前行的瞬间背后,藏着的其实是——一个连自己都没来得及认清的疲惫灵魂。
“翔哥,”刘耀文开口,嗓音低沉却坚定,“你知道吗?你不是一个人在拼命。我们六个,从来都不是你的负担。你不撑着我们,我们也可以撑着你。”
“你不需要完美,也不用永远走在最前面。偶尔崩溃、偶尔想逃,都是人之常情。我们都允许你脆弱。”
这句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掠过严浩翔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他没有哭,只是缓慢地垂下眼帘,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像卸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耀文。”
“嗯?”
“谢谢你。”他低声说,“谢谢你今天留下来,也谢谢你……一直都没走。”
刘耀文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很轻很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一下,比所有言语都更有力量。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张真源探头进来,笑容灿烂地举着手:“哥,我们刚开完会。你猜马嘉祺哥提议什么了?”
“什么?”刘耀文问。
“下次团综,让翔哥当制作人,我们六个全听他的安排!”张真源笑得像只得意的猫,“他说这是‘让病号弥补缺席综艺的损失’,其实我们都知道,是想给你个轻松的位置,照顾你。”
“……他们都去商量这个了?”严浩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嗯呐,大家还在讨论给你定制服装和专属拍摄角度。”张真源狡黠一笑,“你要是拒绝,我们就联合‘造反’,强制让你当!”
话音刚落,门后齐刷刷冒出几张熟悉的脸。
“对!”“我们已经签好‘任翔宪章’了!”“就算你拒绝我们也不会听你的!!!”
屋内顿时爆笑成一团。
刘耀文扯了扯嘴角,笑着对严浩翔说:“你看,你根本不孤单。”
严浩翔望着那群一脸认真又笑闹不休的兄弟,眼底仿佛悄然被什么柔软的光包围。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
哪怕风雨兼程,
哪怕一次次站在聚光灯最中央背负注视,
他也从未孤军奋战。
第三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