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帘缝隙中偷溜进来，带着一点懒洋洋的味道。酒店房间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柠檬香——是丁程鑫前一天特意换的精油味，说有助于安眠。
严浩翔醒来的时候，还没完全睁眼，第一反应就是：嗓子不痛了，头也不怎么发沉了，连身体的酸胀感都少了很多。他躺在床上静静地呼吸了几秒，感受着久违的轻松和清醒，像一个经历过风暴的小孩终于靠岸。
“……哥，你醒了？”
耳边传来声音，是贺峻霖，小声却清晰。严浩翔这才发现，窗边沙发上有人正缩着身子，整夜没动过的样子。
他扭头看了一眼，声音还带着起床气：“你怎么还在？”
“……怕你半夜又发烧，我不放心。”贺峻霖笑笑，眼底一圈倦意，“我可不像马嘉祺那样睡觉会被群里通知吵醒，我守着比较保险。”
“傻子。”严浩翔轻声说。
他扯开一点毛毯坐起身，靠着枕头重新窝好，睫毛垂下来，嘴角往上扬了一点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放松和依赖感，像小动物在熟悉的窝里蹭毛。
“那现在……轮到你宠我了。”
贺峻霖挑眉：“啊？”
“我病了这么久，亏欠太多了。”严浩翔看他一眼，笑得像是在耍赖，“我想吃冰糖雪梨煮梨子片，你去做。”
贺峻霖瞪他：“大清早的你吃那个？不是刚退烧吗？！”
“那不然我不吃药了。”
“你——”贺峻霖几乎要翻白眼，叹了一口气，“行行行，你是小祖宗，喝雪梨水就雪梨水。”
严浩翔成功得逞，靠着被子微微勾起嘴角，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着，像只刚养好伤的小猫，理直气壮地撒娇。
不一会儿，张真源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早餐盒子，结果就看见这个场景：贺峻霖在削梨，严浩翔窝在床上，脸颊红润、神情软塌塌的，看起来比前几天活泼了不少。
“哟，终于活过来了？”张真源打趣道。
“你哥我浴火重生。”严浩翔不以为然地眨眨眼，“我现在想喝蜂蜜柚子茶。”
“怎么不干脆开个单子列菜单？”张真源笑着把早餐放下，“你要不要顺便点个韩式料理？”
“要是你去买，我也不介意。”严浩翔睁眼看他，语气懒懒的，像是故意作精，“我现在身体恢复期，所有人都得宠着我。”
“……你是得了宠爱综合征吧你。”
大家笑作一团，连一旁起得早刚结束晨练回来的马嘉祺也加入进来，一边擦汗一边笑骂：“你真的是……只要一不高烧，嘴就开始皮了。”
“那你想我发烧还是撒娇？”严浩翔又来了。
“……我认输行了吧，”马嘉祺被逗得没脾气，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你爱怎么皮就怎么皮吧，反正我们都惯着。”
笑闹声中，严浩翔伸手拿起那瓶放在床头的温开水，轻轻喝了一口。
他没说出口的一句话是——
原来被宠着，被照顾着，是这样安心的感觉。
也许，他可以，允许自己更真实一点，不再总是强扛所有不适，也不必每次都一个人撑到极限才允许别人靠近。
窗外天光大亮，照进他眼里时，他忽然想起昨天团队视频会议的片段——
屏幕上是工作人员随口提起的一句话：
“你家人最近是不是联系你了？你妈妈来过公司，说想谈谈你身体状况的事情。”
那一瞬间，严浩翔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没人发现。
现在想起那一幕，他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他以为他早就和“家”这个词，互不相干了。
可好像，这场病，又把什么记忆的盒子悄悄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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